……这真是太奇怪了。
按理来说,找人的话,最起码也要问问看对方知不知道这个人吧?万一只是搬走了呢?
“……”伊瞳渐渐白了脸色。
因为他想不起来……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忘记了。”伊瞳捂住头脑,痛苦道:“我忘记了朋友的名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太宰一直安抚伊瞳,引导伊瞳慢慢说出了朋友的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太宰十分冷静地分析,“是【抹杀】吧?”
“抹……杀?”
当然,还有另外两种可能:一是朋友抛弃了原先的身份,拥有了新的身份;二是伊瞳在母亲去世后,受到了过于严重的精神刺激,幻想出“朋友”这个人来陪伴自己。
第一种不太可能:就算一个人真的抛弃了过去,那他留下的痕迹也不可能被完全抹去。按照伊瞳说的,所有人都不记得有朋友这个人。
老实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太宰觉得第二种实际更有可能——
“没关系,我来帮你找。”
但是太宰选择相信瞳。
理智偏向第二种,但太宰仍然选择相信他。
“……”
伊瞳其实此刻也想到了第二种、自己可能精神出问题的可能性,正怀疑又害怕,乍然听到太宰这么说,猛地抬起头:“太宰!你真的相信……我说的吗?”
“确实过于离奇和不可思议。”在伊瞳逐渐暗淡下去的双瞳中,太宰柔和地笑道:“但正因为是瞳,才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啊。”
在我眼里,你本身就代表奇迹——
“不用担心,朋友一定会回来的。”
伊瞳:“……嗯。”
调整好心情,伊瞳恢复活力:“我可以我能行!”
他一定会把妈妈和朋友带回身边!
“谢谢你,太宰!”
“说谢未免也太见外了。”
“……说得也是呢。”伊瞳真心实意笑道,“毕竟太宰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啊!”
太宰:“……切。”
伊瞳:“切??!”
“只是好朋友……吗。”太宰小声BB。
“啥?太宰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你没有……算了。”同样的话说了太多次,太宰表示心累。
“反正就算说了,瞳也听不懂。”
“啊嘞?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因为你是瞳啊。”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到底什么事啊?”
“哎呀呀肚子饿了呢。”
“喂!”
“体谅一下没有吃午餐的人吧,饿的话都快要说不动了。”
“所以谁让你不吃午餐?”伊瞳指指点点,“给我好好吃三餐啊死太宰!”
“这句话也送给瞳,要好好吃饭哦。”
“……我知道了啦。”伊瞳摸了摸后脑勺,“真没办法,那就一起去吃晚饭吧?太宰。”
太宰笑着点了点头。
……
吃完晚餐,两人朝武装侦探社的方向走。
太宰很好奇:“瞳住在这附近吗?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家?”
“额……怎么说呢。”伊瞳坦白,“我就住在侦探社楼下。”
太宰:……?
“就是这样:一楼是咖啡厅,二楼是律师事务所,四楼是武装侦探社,三楼不是空着吗?我就住在三楼……”
“哦,三楼我没什么印象。”太宰揉了揉后脑勺,“真是奇妙,明明就在每天工作的地方楼下,我竟丝毫没有印象?”
“真的吗?路过的时候不会多开一眼吗?”
“大家都是搭乘电梯,很少会去三楼。”
“这样啊……”
“不过,原来瞳就住在侦探社的楼下吗?”太宰笑道,“原来我们一直离得那么近。”
“嗯嗯。”
“这就是缘分吧?”太宰疯狂暗示。
伊瞳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点头:“嗯嗯,是缘分啊。”
太宰:“……”
——
武装侦探社楼下,房东正揪着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骂骂咧咧。
太宰送伊瞳上楼时刚好看到,轻快地打了声招呼:“呀~国木田君。”
国木田独步隔着老远看到太宰,额头青筋顿时暴起:“死太宰!你今天一天都死到哪里去了!”
明明给邻居赔礼道歉这种事轮到太宰来做了啊!居然临阵翘班!!
太宰笑眯眯地不说话。国木田独步看到旁边的伊瞳,顿时明白过来。
本着“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驴踢”的原则,国木田暂时咽下这口气,好声好气地继续和房东解释。
房东已然是气得不行了:“都是你们!招来的祸端把我的房子弄成这样!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国木田:“非常抱歉,我们会做出相应赔偿的。”
房东闻言脸色才好了一点,但依旧很难看。
直到看见伊瞳,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瞳君,你回来了啊。”
“我回来了,关于今早的枪击……您没受伤吧?”伊瞳担忧地问房东大叔。
“我没事,瞳君和瞳君的朋友应该也没事吧?”
“咦?我没事啊,您说我的……”
“就是房子需要重新装修暂时不能住人了。”房东连珠炮似地提议,“瞳君,这段时间可否请你搬到其他地方去?房费我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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