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走后,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宫本同学是怎么了?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
“不知道……”
“瞳君, 你跟宫本同学玩得最好, 你知道他最近是怎么了吗?”
“额……”伊瞳结巴道, “可、可能是大姨夫来了?”
同学们:???
“斯、斯密马赛!”胡说八道的伊瞳拎起书包跑出了教室。
他当然知道朋友如此反常的原因——
无论是扮演反派也好、Cosplay也好,朋友统统深有体会。
见过大海的人,又怎会甘愿在池塘里和青蛙玩过家家呢?
朋友, 现在已经是钮祜禄·朋友了(划掉——)
“唉……”朋友叛逆, 伊瞳叹气。
回到酒店、和妈妈在酒店楼下的餐厅吃晚饭时, 伊瞳无精打采的样子引起了妈妈注意:“不舒服吗?瞳瞳。”
“没有啦……”
“真的?不舒服的话和妈妈说啊。”
“真的没有啦,只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多。”伊瞳不想让妈妈担心。
“写作业是学生的本职啊,打起精神来苏伊瞳!”
伊瞳努力挺了挺腰板:“是!”
妈妈笑道:“这还差不多。明天就搬回去吧瞳瞳?老在外面吃饭也不是个事儿。”
“搬回去?”
“嗯, 妈妈和房东联系好了,据说三楼还有很多空房。”
“房东?果子狸?”
妈妈:……?
“没、没什么,那我们赶快上去收拾行李吧!”
“我来就行,你好好写作业。”
……
写完作业,伊瞳虚脱地躺在床上。
快要睡过去前,伊瞳猛然惊醒,匆匆忙忙拿过手机:“对了!闹钟!闹钟闹钟闹钟——”
他订好闹钟,每隔五分钟响一次,为今晚的行动做准备。
睡意袭来,伊瞳合上了双眼。
……
“咕咕?”雪白空间内,鸽子脚下踩着巨大的数字,俨然等候多时。
伊瞳:“我准备好了!”
鸽子挥翅:“咕~”
熟悉的失重感袭来。
等意识平稳,伊瞳睁开了眼睛。
头顶白花花的一片,耳边是各种仪器运行的声音,身体给予意识一种“支离破碎”之感。
没清醒太久,伊瞳就晕了过去。
……
两天后,伊瞳搞清现状:这回他穿到了出车祸的“伊藤瞳”身上,这名“伊藤瞳”是大洋彼岸的留学生,前途无量,就是比较倒霉,在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倒。
清醒以后,壳子的主人就换成了伊瞳。
被伊瞳穿的人,伤势总能好得特别快。伊瞳醒来后的第三天,身体已然大好。
此刻,伊瞳正站在医院的楼顶,只要往前再迈一步就能获得自由。
只要再迈一步,世界就能融合了。
楼顶风大,单薄的病号服无法抵御温度的流失。伊瞳抱着胳膊,冻得瑟瑟发抖。
再迈一步、只要再迈一步……
迈啊你倒是!!!
最终伊瞳往前迈了小半步,伸长脑袋望了楼底一小眼,赶紧缩回去,连退数步。
好、好像太高了。
摔下去的话,万一不是头先落地,而是身体其他部位先落地,那一时半会岂不是死不掉?反而徒增痛苦。
还是换个方法吧……
伊瞳回到病房,盯着面前的墙壁:撞墙?
要是撞一下死不掉,第二下岂不是特别疼……
算了算了,换一个。
伊瞳盯着挂水用的吊钩:找根绳子吊在上面?不行不行,万一绳子不够结实,他掉下来会很丢脸。
再不然……用枕头闷死自己?
伊瞳试了试:不行!消毒水的味道好重!咳咳咳咳咳……
隔壁病床的病人用看“傻瓜”的眼光打量他。
中午,护士小姐来给他打针,伊瞳直溜溜盯着针筒:听说打一针空气就能死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露骨,护士小姐打完针后就将针筒严严实实收了起来。
伊瞳:_(:з」∠)_
晚上,身体主人的母亲来看望他。
这位母亲是典型的亚洲人长相,远渡重洋,来看望出车祸的儿子。
年迈的母亲面对大难不死的儿子,潸然泪下:“感谢上帝,没有把我的孩子带走。”
看着因儿子没事而感动哭泣的母亲,伊瞳默默放弃了寻死的计划。
接下来几天,伊瞳都好好活着,直到闹铃声把他唤醒。
把头深深埋进被子里,伊瞳关掉了剩下的闹钟,沉闷地睡着了。
翌日,伊瞳照常来到学校,朋友看见他,意料之中地吹了声口哨:“早上好~”
伊瞳开门见山:“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朋友挑了挑眉。
“知道我……做不出剥夺他人生命的事。”
伊瞳在梦中死亡的话,身体的主人也会随之死去。
“嗯。”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朋友干脆承认道:“我知道。”
“因为瞳你,不是那种人。”
【伊藤先生真是一个、像天使一样温暖的好人啊。】
泉禾野的声音于脑海中倏然响起,伊瞳握紧了拳头。
片刻后,又颓丧地松开:是啊……他无法做到通过伤害别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除非对方罪无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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