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杨妃亲自带礼上瑶华宫请罪,纪挽棠礼貌相迎,虽不用与后宫其乐融融,但是敌人能少一个是一个,要不然某天腹背受敌,纵然千万宠爱在身,也难保不受暗箭。
杨妃之人,虽说性格她不喜欢,但至少从来没做过坏事,能相敬如宾是最好。
两人坐于殿内,待杨妃真心赔礼道歉后,纪挽棠也不多计较,便原谅了她,之后两人各自喝茶,无话可说。
半刻后,杨妃起身告退,纪挽棠忽的叫住她,挥退宫人:“杨姐姐在宫中也有不少日子了,今日这一遭后,你应该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你躲着便能度过的,妹妹提醒姐姐一句,幕后之人,恐怕身份不低。”
杨妃愣了愣,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纯妹妹的心意我心领了,从前是我多有得罪,望见谅,之后,我会多加注意的。”
听到这个回答,纪挽棠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希望杨妃真能注意吧,别再出事了,两人如今都是旁人眼中钉,若是一人出事,很有可能会牵连到另一人。
封妃礼后,纪挽棠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先就是再次搬家,从瑶华宫侧殿,正式搬到主殿,成为了一宫之主。
再就是宫中又要添人,妃位的份例是十二名宫女,四位太监,如今还差六名宫女,两位太监。之前琪花虽有罪,但其实最多也就轻信他人,故纪挽棠没赶走她,只让她领了罚,在后院做些杂事,不让她近身。
还有一事,是纪挽棠想自己设个小厨房。
瑶华宫地处偏僻,御膳房离这里比离圣宸宫还要远,纪挽棠懒得让身边几人次次都走半个时辰去取膳,取回来还可能是凉的,便想把自己的厨房办起来,若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吩咐下去就行了,免得跑这么远。
第二日隋定衍来时,纪挽棠就跟他说了此事:“陛下,若是能将小厨房砌起来,下次您来,嫔妾就亲自为您做道菜,您想吃什么随便点。”
隋定衍夹烧腊香鹅的手一顿:“你还会做菜?”
“那是自然,”纪挽棠给他盛了碗汤,烧腊香鹅虽好吃,却有些腻,“您放心,嫔妾是有练过的,您不用担心吃坏肚子。”
本来隋定衍还只是惊讶,听她这么一说,顿感狐疑:“什么菜会吃坏肚子?”
“是不会吃坏肚子!”纪挽棠重复一遍,“行了陛下,您不许再质疑嫔妾,等你吃过了再说,若是那时不喜欢,那便、那便……”
“那便什么?”
纪挽棠嘟囔道:“那嫔妾便不做了呗。”
“……”隋定衍险些噎住,这个回答真是,好似什么都没答。
“那朕给你拨两个御膳房的人来,其余的事你自己安排,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再告诉朕。”
“好的好的,陛下万岁!”
饭后,天清气爽,纪挽棠难得主动提议去宫外逛逛,两人便相携着一路从桃林逛到竹林,又从竹林逛到一片大草地,不远处还建着几所低矮的房屋。
“那里是什么?”纪挽棠踮脚望去。
隋定衍慢悠悠道:“那是宫内的骑射场,养几匹汗血宝马,你若是喜欢,朕改日再带你来,今日天色晚了,是时候该歇了。”
“好啊好啊。”纪挽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骑马哎,她前世连马都没见过,更何况是骑,倒是看过几个策马奔腾的视频,在落日下驰骋,别提有多帅了。
若是隋定衍没时间,她就自己过来骑,难不成管马的还会不让?
侧头见她很是喜欢的样子,隋定衍默默定下时间,但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骑马,只能先抛到一边。
只是隋定衍想的虽好,纪挽棠却全然不知道他想法,即便往回走,一路上也闹个不停,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碰碰那里,路过百花园又见她迟迟不肯走,摘到怀中放不下了还想要。
隋定衍颇为头疼,示意苏福安等人去园外守着,自己陪着她摘:“这朵怎么样,色泽饱满。”
见纪挽棠摇头,他又举起另一朵:“那这朵呢,清新淡雅。”
待这股子兴头终于歇下来,纪挽棠看着两人怀中一堆花,忍不住笑了出来:“陛下,你怎么也跟嫔妾一般傻了?”
隋定衍捧着花,也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无聊,竟跟着臻臻一同摘起了花,从前他哪会做这种文人之事。
不过方才摘的时候,倒完全没意识到,反而还觉得挺有趣的,他看着怀中的花,想着好歹是自己摘下来的,定要回去叫苏福安好好照看。
他正想着事,嘴角忽然贴上一抹温凉,抬头见纪挽棠双眸灿若星河,弯似一道月牙:“谢谢陛下能这般包容我,嫔妾很幸福。”
“呼啦——”一阵风吹过,花瓣落了满地,隋定衍怀中的花换成了人,抚着她的脸吻了回去,呼吸交缠。
他的心在说话,在说,你能这般想,朕也很幸福。
“谁在那里!”
正当两人若无旁人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女子质问,隋定衍将臻臻按于怀中,挡住她的脸,沉声道:“朕倒更想知道你是何人。”
“皇上!”原本惊诧的质问全然变成了惊喜,那女子小跑而来,却发现原以为独自游园的皇上,怀中竟还有一位女子,两人亲密无间,仿佛她就是个外来者,顿时脸色变了变,艰难道,“嫔妾是翠微宫钱答应。”
她使劲想看清皇上怀中女子是谁,却没见到隋定衍眉间的怒意,于是还没等她看到那女子模样,就听皇上道:“来人,翠微宫钱答应,冲撞圣驾,贬为末等更衣,把她给朕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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