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音弱弱地表示:“姐,学校里有生理卫生课……”
袁青白了她一眼:“生理卫生课又不讲这些!”
也对,卫生课不讲这种东西。
袁青接着问她:“高考的事你也知道了吧?虽然现在文件还没下来,但我看十有八准会成。你还年轻,肯定也要去考一考吧?”
如音点点头。她对高考的事情很有规划,要考清大,外语系的俄语专业,第二外语选法语。但她的俄语翻译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所以还准备再修一门语言,可能是德语也可能是西班牙语,暂时还没有想好。
“那你和叶教授可得注意点,别一不小心怀孕了。你们年轻,但是也要注意克制。”
如音:“……知道了,青姐。”
袁青又唠唠叨叨了好一阵,把一向脸皮并不薄的如音说得脸都有点发红,才不放心地走了。
临走前,她又碰见叶予安。说来也奇怪,刚开始认识如音的时候,她觉得隔壁的叶教授和如音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现在再看这叶教授怎么就觉得有点不顺眼了呢!
她们如音才来上京多久,就被隔壁单位的人拐跑了,哎!
*
四月份的时候徐奶奶来了,这次他们都住在如音靠近文化局的花园洋房里。
徐奶奶看了一圈房子以后便把叶予安拎过来问话:“安哥儿,你们这么没有缝纫机?”
“我和阿音都不会用……”
“不会用可以学。”徐奶奶敲敲拐杖,“外面买的东西哪有家里做的好?你一会儿去买台缝纫机,我给你们做被套床单。”
叶予安拗不过奶奶,只能乖乖去买缝纫机。他走后,徐奶奶又拉着如音说话:“小音,我家那个毛小子啥也不会,你不能老惯着他。一会儿我教他怎么用缝纫机,你就躲楼上睡觉去,以后让他给家里做被子。”
正在买缝纫机的叶予安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
婚礼办得并不招摇,除去双方父母兄弟以外只请了几个平时关系特别要好的同事和朋友。
苏玉霜特意跑过来帮忙,现在市场已经有了要开放的苗头,她家里的生活条件也好上不少,坐火车过来也不心疼车票钱。可惜的是柳絮的部队请不下假来,所以只能寄来两个崭新的军绿色水壶表示祝福。
所有的窗户门都被贴上囍字,连暖水瓶也不放过。现在人们结婚流行穿红夹袄戴红绒花,但如音还是更喜欢旗袍,苏玉霜和徐奶奶知道后便一起帮她拿缝纫机做出一条来。设计图是徐奶奶画的,有点民国时候的风格,但叉口开得不是特别高,用了两粒假珍珠当扣子。五月份的早晨还有点凉,如音又在无袖旗袍外面套了件长长的风衣,然后就被簇拥着上了汽车。
她要从陆家的花园洋房坐到叶宅走一遭,然后等婚假结束后两个人再回来住。
看着如音嫁人,梅雪忽然有点难受,趴在陆齐家肩膀上哭了一会儿,陆川也喝得有点醉,拉着叶予安说你要是敢欺负我妹我就如何如何…
等送走一屋子家人客人,已经是晚上九点。折腾了一天,如音也有些累,下午敬酒的时候全凭一股心气儿撑着,当时也没觉得什么,现在人一走她才觉出腰酸背痛来。
“我给你捏捏。”洗漱完毕,叶予安带着一身水汽过来,他们搬到了叶宅的正房住,正房里有一张上了年头的拔步床,现在上面铺着水红色崭新棉被,把屋里映得亮亮堂堂。
如音懒洋洋趴在枕头上任叶予安给她拿肩,拿着拿着就有点不对味儿起来。
新婚之夜呢,哪能全用来拿肩。
叶予安的身形逐渐低下来,修长的指节扣在如音肩膀上,他轻轻唤了句:“阿音。”
如音哼哼唧唧答应了声。她被叶予安翻了过来,然后就看见对方的面孔因为靠近而不断被放大。
叶予安先是吻了吻她的发顶,然后是额头、眼睛、鼻梁,最后他们才开始接吻。一边吻,一边被除去衣裳。
到了最后,如音被叶予安弄得有点喘不上气来,她时不时觉得天旋地转,感觉自己就像高中物理课打点计时器上的一个个小点,被一点一点钉在白纸上,躲不开,也不想躲开。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哭但眼尾却泛起来点红色。叶予安被这样的她弄得声音也有些哑,他脖子上面全是汗,头发湿漉漉的 ,撑在床头的一条手臂上的血管条理分明。
他没干过这种事儿,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好,只能一遍又一遍轻轻唤着陆如音的名字。
“阿音。”
“阿音。”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唤着唤着,他就无师自通了。
偶尔空隙的时候,如音忍不住想,是不是也有人给了叶予安什么小册子,没准还是加厚版本。
可惜这种空闲的时候并不多,所以她没能想出个答案来。
……
第二天,如音一觉睡到十点才起来。醒来之后脑子还有点蒙蒙的,想不起来自己在哪。
叶予安见她醒了,便过来打热水,他有件东西落在床这边,就走过来弯腰去拿。
如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看见他脚上穿着拖鞋,衬衫领口半开着,上面还有自己昨天的“杰作”,过来后弯腰就要往床上去,她连忙踹他一脚,气哼哼道:“不要!大白天的干什么呀!”
叶予安莫名挨了一脚也有点发懵,然后失笑道:“我就是过来拿下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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