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眼里顾止对他很满意,毫无保留。
其实只有他知道,在顾止眼里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亲传弟子,而他也只是暂求一个庇护之所,从没有将一个屠杀魔族的正道魁首当作师尊,也没有将昆山当作自己的家。
在当年叛逃昆山的时候他其实最想要拿到的就是进入秘境的方法,还有凌霄剑完整的剑谱。
可是那老东西骨头太硬,嘴太严,什么都不肯说。
最后他不能久留,不得已离开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沉了几分,也无所谓疼痛,用指腹一点一点摸索着飞羽令上面精细的纹路。
看开他对你的确很宝贝,这么贵重的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作为拜师礼赠给你了。
青年的指尖红了一片,抬眸勾唇看向白穗。
万年妖丹所做的神器,我也很想要呢。
这也是你我师兄妹第一次见面,师妹可否忍痛割爱,自行解除了和它的血契赠予我可好?
白穗被对方这不要脸的行经给惊到了。
她气笑了,着实没忍住朝着他啐了一口口水。
呸!去你妈的!抢了我师尊剑鞘,昆山灵宝不算,还他妈觍着脸要我的拜师礼!都说魔族脸皮厚如城墙,我今日算见识了!
青年淡淡抬起手擦拭了下脸,神情冷漠地注视着白穗。
看来师妹是不愿意了。
白穗咬了咬牙,气得准备骂他哥狗血淋头的时候,头发被他狠狠一拽。
直接连人一并给拽到了他的面前,刚好对上他的眼睛。
魔族之人是不是脸皮厚如城墙我不知道,不过我们折磨正道的手段却数不胜数。
想要得到一个认了主的灵宝很简单,要么主动解除契约,要么死。
不过你是我师妹,比起那些激怒我的人来说我们关系要更亲密些,所以我可以大发慈悲给你一个机会。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拽着白穗的头发连着头皮似乎都要扯下来一般。
我们玩个游戏吧,你赢了我就不要你的灵宝,也放你走。
你他妈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白穗手扣着他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道。
都说了是游戏。
他抓着白穗的头发,狠狠往后砸在了树干上。
殷红的血迹顺着她额头流了下来,将那白皙的脸颊带上了昳丽的颜色。
说到这里青年抬眸往浮生镜所在的位置看去,那眼神冰凉,直勾勾注视着坐在高位上的顾止。
他似乎从一开始就看得到他们。
师尊,你们最好老实坐在那里别轻举妄动。
在我玩尽兴之前你们要是轻易过来了的话,我会很不耐烦,会忍不住先拧断师妹的脖子的。
顾止瞳孔一缩,脸色沉郁的厉害
其实从一开始白穗进入那个秘境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失了先机,他们之所以想着先看看情况不为别的,而是怕直接打开结界会打草惊蛇。
青年要是发现了什么,在顾止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随时都能了结白穗的性命。
不仅如此,一个不慎魔气渗透出来,在里面的修者也会有生命危险。
好在顾止提前给了白穗那个飞羽令,哪怕他最后真的下了狠手,也能护住她的神魂。
只是顾止希望不会有那个时候。
他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但是他似乎并没有真的动杀心。
顾止竭力压制住心里翻涌的情绪 ,眼眸晦暗,直勾勾注视着浮生镜里的人。
青年这么警告了一番后,这才满意地勾唇低头看向了拼命挣扎的白穗。
好了,这下没有打扰我们了。
我们来玩游戏吧。
咳咳,什,什么游戏?
杀死心上人。
白穗没听明白对方这话,愕然地抬头看了过去。
这就是游戏名。
青年弯了弯唇角,那双眸子诡谲瑰丽,直直注视着白穗的眼睛。
让我看看你心里最喜欢谁,咱们就杀谁好吗?
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便被他侵入了神识。
只要是入了道的修者都是能够凝聚神识的,只是神识的范围大小的区别而已。
像白穗这样的筑基修者神识能够覆盖的范围大约只有十几里左右,像顾止这样的可能就有千万里之外了。
而在神识之内还有一片识海。
每一个人的识海里的场景不同,陆九洲是一片无垠海域,而白穗的识海她没有进入过,她并不知道什么模样。
青年很轻易的就进入了白穗的神识,在神识之中,修者所有的想法和欲望都无所遮掩,无所遁形。
他能够看到白穗心里最真实最纯粹的想法。
让我看看你喜欢的人是谁
他这么喃喃说着,像是翻阅查找什么资料似的,将白穗的记忆一点一点翻开。
不过仅限在这个世界的,和系统有关的作为世界之内的存在他是无法看到的。
这人是谁
在白穗的记忆里,他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一个白衣墨发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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