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制止白穗是不认为她下得去手,而清岫却除外。
他是真的想要紫鸢死。
千手垂眸注视着直入紫鸢胸口的那根桃枝,上面的灵力磅礴,没有个万年难有这样的威力。
咎由自取。
他这么冷冷对着紫鸢嘲讽了一句,只是她此时已经昏迷过去了并没有听到。
一旁的药人一直静默站在千手身旁,在得了他的指示后弯腰一把抱着紫鸢瞬身离开了竞技台。
然而千手并没有着急离开。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皓白的手腕上那个银环随着他的动作清脆响动。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话问的是清岫。
在清岫进入竞宝场的当日他便注意到了,他修行的非剑非刀,气息和身法也诡谲难测。
清岫眼眸闪了闪。
千手这样问应当是刚才控制那药人的时候碰到了他的神识。
好在只是刹那他便撤回了灵力,没有给他深究的机会。
想到这里清岫神情稍缓,薄唇微启,还没来得及回答。
一片阴影覆来,白穗上挡在了他的面前。那剑也不知什么时候拔了出来,一副肃杀的模样。
我们没心情和一个想置我们于死地的人闲聊,今日之事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还有,请把解药给我。如果你不想得罪昆山,给南疆招致祸端的话。
怪不得紫鸢在对上白穗的时候会这样失控,她这样冷着神情的样子,的确和那人很像。
这解药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之后我不但会给你这个师姐解毒,还可以放了你那两个朋友。
你看如何?
说实话她并不信任千手,但是如今却是别无选择。
清岫的呼吸越来越孱弱,脸色也如冰霜寒冷。
好像下一秒就要没了气息。
她一只手揽着清岫的腰,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握着剑并没有放松警惕。
条件不能违背道义。
放心,和道义无关。
如你所见,刚才在台上和你们交手的那个是我迄今为止最为满意的一个药人,只是他被我用了三百年,内里早就腐朽不堪了。
说到这里千手顿了顿,见白穗神情未变后又继续说道。
这东西坏了自然得有新的来顶替,我看你资质灵根都不错,要不你
做你的药人?你还真敢想啊老东西。
清岫冷笑着扯了扯嘴角,咬肌微动,压着周身的痛楚沉声开口。
顾止是老了但不是死了,你要是嫌活的不够长大可以试试,看看是你先把她做成药人快,还是顾止的剑落得更快。
千手向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准确来说毒修一般都睚眦必报,没什么心胸可言。
他之前还能好好与清岫说话无非看在对方是桃源主的徒弟,昆山他或许不好得罪,桃源他却并没有太放在眼里。
再加上清岫刚才险些杀了紫鸢。
就算如今把他给杀了,是他动了杀心在先,到时候也不会有人多言半句。
我看你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他话音刚落,一根银针擦过白穗的耳畔刺入了清岫的眉骨。
原本紊乱的灵力在毒针的催动下在清岫五脏六腑之中剧烈搅动,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唇齿之间却还是溢出细碎呻吟。
白穗看着怀里疼得浑身颤抖的清岫,握着剑柄的手蓄力。
好,我答应你。
不过最多三年,我只做你三年药人。
太短了。
十年历练,至少也得五年。
白穗听了千手这话后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答应,甚至连时间也算计好了。
风祁他们之所以会遭受这无妄之灾,都是因为自己。
这是一件坏事,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却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要是她只是寻常的剑修千手自然不会这般大费周章,早就直接把她掳走炼成药人了。
千手诸多顾忌,只因为她是顾止的徒弟。
这意味着即使他们两人实力相差悬殊,她也是可以牵制他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白穗紧绷的弦反而一下子放松了起来,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前辈,你似乎弄错了什么,我与你说这些不是要同你商量,而是告知。你要是不答应大不了你一剑把我们都杀了。到时候我师尊知道了,不单是你,南疆上下一个都跑不了。
白穗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命剑放入了剑鞘,金色的剑光映照在她的眉眼,看不出情绪。
我们几条命换整个南疆,倒也不亏。
看着白穗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千手给生生气笑了。
你这臭丫头!
这个东西是我拜师的时候师尊送我的,他说要是我遇上什么危险了,把神识渡进去就能知晓我的位置。
白穗并不看他,将天启剑柄上坠着的飞羽令拿在手中把玩着,喃喃自语。
我还没用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我现在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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