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怂,且浪。
霍焰俯身,额上青筋若隐若现。他凑到江海潮耳边,嗅着江海潮的气味,声音沙哑,“保镖还有一个责任。”
男人说着,贴上江海潮的面颊,附在他耳边,“就是贴身指导防身术。”
霍焰的手微微收紧,“就你这样身娇体弱,一推就倒的,需要特别照料。”
妈的,有本事你别搞突袭啊。江海潮自问身材不差,该有的线条一样不少。
要是事先有防备...至少他不会倒得这么快。
江海潮还没来得及说话,沙发角落里的电话,传来封识远疑惑的声音。
“海哥,这么晚了你还在上武术课吗?”
成功作死的江海潮此刻并不想搭理他,他只想把这该死的电话赶紧挂断。
不然,这小绿茶再说出点儿什么茶言茶语,他江海潮今儿就算自己把自己坑惨了。
江海潮挣了挣,企图用手捞回自己的手机。
男人却先他一步,拿过了他的手机,贴在江海潮耳边。
霍焰挑眉,示意江海潮继续撩,接着浪。
既然这么喜欢兴风作浪,他就让他浪个够。
“海哥,海哥?”封识远以为自己的信号不好,又抬高了声音,“我,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嗯...”江海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没,没听见。”
“哦...”封识远有些失望,他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接着说,“那,那我再说一次好不好?”
不好!江海潮艰难地偏过头,避开霍焰直勾勾的视线。
“我现在有点事儿,下次再说。”
“好。”封识远也不灰心,“那海哥,晚安。”
江海潮抿着唇,没出声,等着电话挂断。
而封识远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也等着江海潮先挂电话。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封识远忽地说:“海哥,你怎么还不挂啊。”
快了,你他妈再多说几句,老子当场就挂了!
封识远没听见回答,他闭了闭眼,鼓起勇气,大声说:“海哥,其实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已经喜欢你了。特别特别喜欢!”
江海潮:“...”当场裂开。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海哥,你说过,我要是想你了,随时可以找你——那是不是代表,你其实对我也有那么一点点...”
后面的话江海潮听不清。
因为男人抬手将手机甩了出去。
而后,江海潮只觉得唇上一热。
命运般的后脖颈又被男人重重捏住,江海潮不得不仰起头,跟霍焰呼吸相缠。
远处的电话里,封识远还在一遍遍追问答案。
可他不知道,江海潮已经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直到封识远失落地挂断了电话,房间里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但,也不是完全的寂静。
男人呼吸的声音,心跳的声音...
就在江海潮以为今晚注定不太平的时候,男人的吻终于停在了他的颈侧。
霍焰埋在江海潮肩窝,深深地呼吸着。
江海潮也好不到哪儿去,霍焰这种恨不得把他吞了的吻法,让他几度喘不上气。
江海潮深深觉得,要是这家伙吻得再久一点,他可能会真的当场窒息晕倒。
不成...江海潮的觉得不能仍由事态如此发展。
他偏过头,摸上霍焰的脸。
霍焰顿了顿,似乎没料到江海潮会是怎样的反应。
“霍焰。”江海潮将男人的脸抬起,两人鼻尖相抵。
江海潮:“你不是说,会听话吗?”
霍焰眨眨眼,眼底的腥红还未褪去,却因为江海潮的一句话,看上去莫名乖顺了些。
“你看,我不就是跟别人聊了一会儿,你就这副样子。”江海潮故技重施,他垂眸,叹了口气,“我怎么能不怕你?”
“你太凶了。”江海潮说,“我不喜欢这样。”
霍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江海潮有种被狼盯着的错觉。
但,海王永不退缩。
“你现在放开我,然后离开,”江海潮淳淳善诱,“或许我还会原谅你。”
最好再给老子磕俩响头赔罪...江海潮推了推身上的人,眼神不避不让,跟霍焰那双极具攻击性的眼睛对视着。
率先作死,当面挑衅,倒打一耙——这操作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霍焰忽地勾唇,笑了笑。
他低头,碰了碰江海潮通红的唇,而后起身,退离。
呼,稳住了...江海潮还挺有成就感,他慢悠悠起起身,不慌不忙地扣好了衣服。
“嗯?”江海潮扒拉着凌乱的发,无辜地望着站在一旁的男人,“还不走?”
霍焰:“耍我玩儿,高兴么。”
高兴是高兴,但江海潮也不敢真的点头,只是垂眸,装作没听见。
“你高兴就好。”霍焰说着,抬手理了理凌乱的衣襟。
他早就看透了江海潮的本性,天真又贪玩。
在感情中,江海潮就像个小孩儿。
他永远贪玩,永远对新奇的事物感兴趣,永远,三分钟热度。
别人的真心在他手里,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获得快乐的玩具。
谁让他开心,他就会选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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