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之下,被三爷那般说了,下人们虽然闭口不言,但他们的眼神,兰心都能看出来是鄙薄的。
她每次出门去哪里还敢打探什么呀。
丫头无能为力,姚氏近来还得固宠,少不得要使出十八般武艺出来,只好在心底暗恨芸娘。
至于端敏郡主,她已经出了月子了,满月酒还是夏芸娘操办的,她心知肚明,侯府见她娘家母亲过世,四爷又被贬谪,已然瞧不起她,她只好另谋她就,原先她就和齐映容关系不错,现下在刻意笼络下,齐映容名义上的婆婆是皇后,而皇后则是端敏郡主的姨母,两下都有心,关系竟是一日千里。
所以夏芸娘怀孕,对她真的没什么影响,反正到时候齐映容成了太子妃或者皇后,她还怕一个庶妻不成?
本身她的待遇削减就是因为自己的背景下降,这些魑魅魍魉的小人,等她日后再打脸罢了。
老太太则岿然不动,听下人来说了一声,就淡淡的一如往昔。
白蕙兰还挺高兴的,等姑太太来的时候对她娘道:“女儿看老太太就要放弃那个想法了,如果是以前老太太肯定是又要女儿如何了,今儿却什么都没说。”
姑太太一脸失望,“算了,我让伯爷替你找一门亲事也是好的。”只是,她安慰女儿,“只你要再
找这样的青年才俊,又有出息的可就晚了。”
天爷啊,连六皇子这样呼声这么高的人都被圈禁了,六皇子妃只能留在府里,哪里也去不了,还好六皇子的两位妾侍都有身孕,也算聊胜于无。
姑太太现在是十分庆幸女儿没嫁给六皇子了,看来真的是冥冥中注定好了的。
但她们认识的人中就穆莳实在是出色,二十四岁就已经是正三品官,天子门生了,相貌堂堂,实在是再也没有这么年轻又好的人了。
白蕙兰却摇头:“罢了,娘,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还劝姑太太,“之前外祖母说的事情,您也别放在心上,我跟在老太太身边伺候也过的挺好,您现下和徐叔好好的,我就安心。”
女儿这番安心,她却无能为力。
想了想,穆莳那边恐怕成不了事了,如果能够成事,老太太必定是要对她说起的,既然没说,那就是不成了,只可惜了……
如此一想,姑太太又去拜托侯夫人。
她哭道:“我们蕙兰是个好孩子,可她命却不好,原本我想替她找一位如意郎君,可是姑太太是知道的,这事儿还得拜托您,我现在在家中带孙子,好些事儿都走不开。”
侯夫人莫名,“姑太太啊,别说是您家蕙兰,我家芝姐儿都没个着落呢。”
本来六皇子妃如今处境不妙,男人被圈禁,她还得照看俩个庶出的,她自己的女儿尚且看顾不过来,哪里能看顾旁人。
……
姑太太走的时候很是失望,月姑过来略跟芸娘提了一嘴,“我们太太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这个忙芸娘帮不了,“上次就因为帮忙,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察觉我不尽心,后来发作我,如今我怀着身子这个忙就更帮不上了。”
月姑只好悻悻然的走了。
家里妯娌不必说,穆莳请了沅娘过来,沅娘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过来,一脸欣喜道:“总算是怀上了,要不然娘都跟着急了。”
芸娘不好意思道:“反正我这个时候怀最好了,你看你妹夫是不是对我
比之前要好了。”
“也是。”现下穆莳确实脸上也柔和很多,好似和以前那种云淡风轻不同了。
“姐姐怎么不带孩子们过来,我还以为她们会过来的,早让厨下准备了好些吃的呢。”
沅娘其实这些日子也忙,这几天温差大了,宫里的娘娘们生病的不少,何天聪这几日都在太医院,连家都未回,公公上了年纪,还得在宫中谨言慎行,家中小儿小女还得照顾,婆婆又病了,可以说是百忙中抽的时间过来的。
她的憔悴,芸娘也看在眼里,听沅娘说完,她也不好留姐姐,只好送姐姐到二门处,碰巧遇到了来请安的二太太和庞氏。
二太太见着芸娘就笑,“怀上就好。”
只有女人才最知道女人想的什么,二太太想,哪个女人不需要孩子傍身,这夏氏恐怕期盼这天已经很久了。
庞氏也很为夏氏高兴,心道她总算是想通了,再多的权势也比不了孩子重要啊。
可到了老太太那里,才知道大错特错,二太太和侯夫人闲聊着问:“你们府上老大媳妇有了身孕,老三媳妇也有了身孕,那现下是谁在管家呀?”
侯夫人笑道:“是芝姐儿和她俩嫂嫂一起管着。芝姐儿是新手,到底不太懂,还得两位嫂嫂多指点。”
苏姨娘喜笑颜开,恭维侯夫人宽容如何,又知道此事是穆莳夫妻提出的,虽然对她们不像侯夫人那样感激,但言语中也带了几句。
“承蒙她大嫂三嫂看的起她,她要是能学到她大嫂和三嫂一成,我都满足了。”
庶女能在家中管家,也为自己增加身价,自从选秀不成功,苏姨娘很少有这么高兴的时候了。
老太太还多问了二太太一句,“贵主身子如何?”
这是在问城阳公主有没有喜,二太太强笑,“还好。”现下都不同房了,如何怀孕?如夏氏这般怀上孩子都已经被人说很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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