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穆莳可从来不帮助她娘家,即便她是一品总督的夫人,娘家却凋零的七零八落的,现如今倒好,因为横空出世的皇子,她和那位庞贵妃家中还能攀上亲戚,娘家母亲甚至还偶尔有一次随着庞贵妃的母亲进宫请过安。
庞家根基不稳,固然庞贵妃娘家兄弟们不少,但整个家族还是人少,否则庞家族亲都有一个算一个的算上了。
原本她是看好西陵王的,但是现在很多事情似乎随着她的重生已经变了,夏皇后仅仅变成了庶子媳妇,穆莳提前了二十年成一品官员。
前世穆莳嫌弃儿子蠢笨不肯用心,现在穆莳却对那个叫澄哥儿的孩子百般用心,甚至他儿子骑大马都成。
想到这里,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她真的是着相了,现如今穆七虽然平庸些,但是闹不来很出格的事情,七房现下也只有一个庶女,她的哥儿地位是稳稳当当的。
文英还急:“七奶奶,公主那边今儿终于发动了,二太太让您过去呢。”
“让我过去做什么?”庞氏不大想去。
反正城阳公主生的也是个女儿,她去了公主府还要看人眼色,她才不想去呢。
文英则道:“二太太约莫是想着公主生产是大事,故而让您也过去的。”
尽管不情不愿,庞氏还是随二太太去了,俗话说烂船还有三千钉,公主府依旧那样威风赫赫,仆从众多,二太太和庞氏依次序而入,但这俩人心中都颇不以为然。
公主府里自有皇家派过来的人,二太太这个做婆婆的听到产房的叫声,故作焦急状,张太妃派来的嬷嬷也忍不住点头,心道,公主这位婆婆
倒是不错。
虽说驸马不修内簿,但是也能理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公主成婚多年,一直无子,也不肯与驸马多亲近,驸马纳妾也是理所应当,这也无可指择的。
产房内,城阳公主拼尽全力,似乎不知道外面各人的心思。
父皇过世了,太妃年纪大了,她和新上任的皇帝叔叔感情一般,再者如今新皇开元帝后宫是庞贵妃主理,但她和那位贵妃并不熟悉,说不上话,日子肯定没有以前那么好过了,所以生个孩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就像孙姨娘,从侧妃变成个没有名分的妾了,但因为有个得力的儿子,人家以后不必愁。
显然生个孩子出来,最好是生个儿子,好生养着,日后不愁没有出路。她们是皇亲国戚,比别家的孩子更能直达天听,只要孩子自个儿聪慧,不愁日后没有好出路。
如此一想,她最后放手一搏。
很快屋外就听到婴啼,二太太已然是坐的有些不耐烦了,但公主府的长史和张太妃派来的人都看着,她还得作出一幅关心状,听到婴啼声,颇觉得有些解脱了。
“沈嬷嬷,咱们家的贵主子生了个小少爷,是小少爷——”
一瞬间人声鼎沸起来,庞氏怔愣了半天才站起来道恭喜,二太太对庶子媳妇的表现非常不满意,认为她慢了一拍,在外面丢自己的脸。
因为当时还有侯夫人派过去的人在那里,她们就如实的传回来了,孙姨娘当时正在侯夫人处伺候,听了个正着,回来就告诉芸娘了。
“要我说这装相也装的像一点。”
芸娘笑道:“她那个样子看是巴不得公主生个女儿呢,要我说这肯定是挡不住的,八弟也不是那种只守着公主的人,即便没有公主也有旁人。再者将军府上嫡庶有别,除非靠七爷自个儿,否则是很难出头的。”
虽说长房的穆节碌碌无为,但他生活上并不缺什么,甚至本人身上也有官衔,虽然不是实职,但是拿出去也唬人,可七爷还是个白身呢。
孙姨娘点头,“你说的很是,那二
太太只是表面功夫做的好,但细究就都知道了。”
“姨娘,这几日三爷要去外地出公差,我近来打算紧闭门户安心养胎,您看如何?”她摸了摸肚子,马上老十就要娶妻了,走走来来的,冲撞了就不好了。
况且穆莳不在,她还是谨慎点才好。
孙姨娘赞同,“你这胎是紧要,元澄如今已经入了学,不必你管什么,我若有空便来看你,你有什么想要的,不方便同大奶奶说的,尽管跟我说,孙家你舅母那边时常进来看我的,她们在外做什么事情更便宜一些。”
儿媳妇的娘家太远,亲弟弟又在书院读书,有个什么不趁手的事情鞭长莫及。
正好她娘家在京里也住了几十年了,让她们在外帮个忙,是小意思。
孙家本来子孙也就那样,如果不是托赖于穆莳这般有出息,日子也不会过的油光水滑,孙姨娘的体己时不时也会给娘家人用,孙家还算是很听话的。
芸娘谢过姨娘,她和孙家人处的不错,孙家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妄念,逢年过节送些厚礼过去,他们就已经很高兴了。
至于婚丧嫁娶,他们没那么大脸,真把自己当成穆莳的外家,也不会要求太多。
这也难怪老侯爷虽然早早故去,但穆侯爷能够稳稳当当三朝不倒了,是当初的人马都是拎得清的,孙姨娘家人也确实不是多事的,选孙姨娘为侧妃听闻是当初老侯爷在军中的人一起为年轻的平南王挑的,如今看着还真是可以。
三房闭门,二房也紧随其后,都约束好下人,世子夫人便让元凤出来掌家,她同世子已经决意让女儿远嫁,倒不是真的不疼女儿,而是女儿做错了事情。穆莳夫妻暂时隐忍不发,只是顾念兄弟之情,世子深知女儿心思歪了,不仅请了嬷嬷好生教导,还想在今年就定下女儿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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