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撑腰,日后刘家人指不定怎么作践你。”
当娘的还不都是为了孩子。
牡丹咬唇,“娘,这事儿怎么能怪小姨,要怪也是怪刘家自己不体面罢了,想给女儿一个下马威。至于刘芮,娘,他有出息,又是大皇子成王的表弟,已经是比旁人强上许多了,咱们何必奢望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没想到女儿居然如此说,沅娘脸上流下两行清泪,“我听说刘老太太那位侄孙女,生的钟灵毓秀,最是得老夫人喜欢,日日不离左右。若非是父母双亡,家世凋零,又没有嫁妆,怎地会同人做妾。”
况且,她还有未尽之语,女儿才及笄,那位杨姨娘却已经是花信之年。
女儿同她相比,只是青涩的毛桃,男人睡过女人之后,不管上床前心里怎么想,但总会有情分的。
况且,那杨姨娘背后仗着的是老夫人的势头,刘三夫人亲自求来的,她一个寡妇,长子没出息,次子她生怕次子翅膀硬了,不和她一条心,故而把杨姨娘弄来,到时候自己进门,她再施恩,若自己事事以刘三夫人为主,那她顺理成章的打压杨姨娘,若她一旦不听话,那杨姨娘就会被她抬出来。
说白了,就是些妇人手段罢了,牡丹还不至于怕。
她反过来安慰沅娘,“我知晓为了我这门亲事,娘是操碎了心,世上好男儿是不少,但要在勋贵子弟里寻上进的是真不多。刘芮能够在羽林郎连当今都看重,足以证明小姨替我挑的人是有才干的。他也并非是拎不清的人,只不过事事难全。”
沅娘却想,“你这话想必也是从你小姨那儿听来的,这刘芮比起你小姨夫如何?可你小姨夫只有一个儿子,却从未有妾,她对妾这件事情明明深恶痛绝,却坐视你还未进门就好几个妾?她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景天本准备进来请安,听了这话,摇摇头,往外走了。
母亲如今越发左性了,爹忙于太医院的事情,本来就回来的少了,母亲日日和妹妹相伴,想的事儿也都是妹妹的
事儿。
屋内牡丹淡淡的道:“娘,若是姝丽日后嫁给皇子或者身份高的男人,那假如那个男人婚前有通房妾侍,您会上门去让人家把身边的女人都赶走么?”
沅娘狼狈的别开头:“我是什么身份,就是上门人家也不待见啊?”
牡丹默然。
你自己都不一定去做这样的事情,却硬逼着小姨做,难道就因为小姨是高官夫人么?
可是为何小姨分家舅母找母亲去的时候,母亲都不去,推说身子不适,许多事情牡丹不敢想,越想深了,越觉得母亲对小姨也许没有她嘴上说的那么好。
等母亲哭累了睡着了,她才回自己的院子,哥哥景天找了过来。
哥哥叹道:“当年我和爹其实都不同意娘这样做,可娘偏偏说为了你好,现在又巴不得一生一世一双人,勋贵家乱入糟麻。”
“哥哥,罢了,此事别提。我就是担心娘和小姨闹翻了,怕是小姨对我也存了偏见。”
景天则道:“小姨为人本就刚烈,以前还对娘和你都有种恩怨分明之意,故而对你不存在任何偏见,可现如今娘这样去了一番,我看小姨也不会再和以前那样了。牡丹,反正你也要嫁人了,哥哥也中了秀才,日后若举业有成,自当会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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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搬家的日子,芸娘差人去升平坊刷房子,她们住进去就是新房子,新房子当然要有新气象。
“你瞧,那个小院子就给你住,好不好?”芸娘指着一个清幽的小院子对姝丽道。
姝丽却不愿意,“娘,女儿还是想跟您一起睡。”
穆莳刮了刮女儿的鼻子,“都七岁了,可不许再跟爹娘睡了,现在你自个儿就有院子了,你喜欢什么怎么收拾,都同丫头婆子说。”
姝丽嘟起小嘴,“女儿还不是为了娘着想,娘那天哭了,还是女儿安慰的呢。”
哭了?
芸娘想起自己和姐姐的争吵,虽然她极力控制,但是还是忍不住哭了。
她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以自己的方式觉得对
人好就是真好了。
她觉得对牡丹好,是把牡丹引入圈子,让牡丹多认识人,且那些人同她关系也很不错,自然走动着,即便是嫁进刘家,也困不住牡丹,今儿东家一个帖子,西家一个帖子,牡丹该交际就交际。
可偏生沅娘认为自己没有去以势压人,说白了,除了有些读书人家有所谓的四十无子方纳妾的家训,其余人家谁管的了了。
就是当初孙姨娘送妾过来,都是穆莳自己赶走的,她都只能把人安排在书房。
皇帝管天管地都管不到人家的家务事,连芸娘自己想为女儿说亲都要斟酌再斟酌,人就李氏允诺祖训在此,她们夫妻都不敢贸然。
就怕女儿去人家家里,做爹娘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事儿。
穆莳一听眼睛发寒,“你怎么哭了?”
“哎呀,没事,就一点小事儿。”芸娘难得今日有好心情看宅子,可不想破坏心情。
这个宅子半旧不新的,刷了点漆,看的出来大门是新了点,可真的拿钱出来大修大补也没那么必要,况且现在钱也不趁手。
五千两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可不经花呀。
穆莳本觉得分家了,自家一家人就能安逸了,没想到芸娘还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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