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白氏说温家才是穆家要娶的人家,出自名门,家也大气。
当年苏姨娘总想找个不知道多精明能干的,想和夏氏打擂台的,殊不知夏氏这样的人少,像温氏这样的正合适。
祖父是光禄大夫,还做过光禄寺卿,父亲并非长子,在工部做营缮郎,也算颇有家资,本人还是长女,为人继母能照顾底下的孩子,自己身份也不低,算很不错了。
“那就好,十弟家总有人要照顾着。”
林氏看向小陈氏:“四弟呢?怎么近来不见他人,侯爷说有事找他,也没找到他人。”
殊不知,小陈氏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见林氏问,一下就绷不住了,“大嫂,四爷,四爷出去了,就那次办了去蒲岐的路引,我没想到……”
“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
芸娘却听了心跳漏了一拍,蒲岐那地方不是曼娘在的地方吗?
难道是穆荃找到那儿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有死心吗?
回到家中,芸娘就和穆莳说了这话,“你说那怎么办呀?如果四叔找到了曼娘,满年前年还同我写信说她在当地办了个医馆,虽然不大,但是儿子女儿能够重头开始都很好。”
那里不像别的地方,蒲岐此地民风淳朴,她一个女子拖儿带女,大家反而看到她还搭把手,过的挺好的。
穆莳却道:“咱们帮也只能帮到这里了,你也别多想了,元澄的婚事你也该提前相看起来了,旁的都是别人的事儿。”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当年若非是芸娘,曼娘这样的脾性在小陈氏身边,早就被撵走,可能还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且看看穆荃身边的那些妾侍,死的死残的残,有的甚至还被发卖,连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才出手送了自己身边的人过去。
后来穆荃回来了,却怅然若失。
谁问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陈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开始恐慌了,自从哥哥死了,陈家被流放,小陈氏就过的跟惊弓之鸟一样,生怕哪点不如意,就被人害死。
以前她运筹帷幄,想害谁就害谁,现在呢,生怕仇人们找上门来。
苏氏悄悄的和芸娘道:“四嫂也真是的,平日里最爱揽事儿,大过年的,她倒好,居然躲起来了。”
“罢了,咱们一年也就一次祭祖,咱们是做给列祖列宗看的,谁都是尽自己的心。”
“也是。”
今年祭祖各个房头的人都来了,林氏做了一种叫金包银的炸点心,分给族人们吃,不仅如此,本家还对有儿子的人家分了笔墨纸砚,将军府那边的人也来了,二老太太这好几年没见,居然老的连皮儿都耷拉下来了,眼睛说话时成了三角眼,有孩子都被吓哭了。
将军府的日子远不如侯府诸人日子好过,她儿子穆蔚和城阳公主关系不睦,公主养了无数面首,日日笙箫,也无人敢说什么,穆蔚虽然有余嫣然在,但活王八的日子也混够了,如今他那从来看不上的哥哥穆七爷都有个官儿点卯,他这个驸马却只能做虚职,不禁日日怪他娘。
“当初三哥都不要那什么劳什子公主,您偏偏要我娶,满京城的人,哪个不孝我是活王八。”
尤其是城阳公主当年喜欢穆莳,求而不得,如今穆莳步步高升,她嫌弃穆蔚没本事,年轻的时候还同穆莳有七八分像,如今却脑满肥肠,看到他就几欲作呕。
她那面首里,多的是和穆莳长相相似清俊的人儿,作为公主,她那些嫁妆多的是,又张太妃在宫里还替开元帝抚养一个小皇子,颇说的上几句话,公主就更恣意了。
若皇帝是个刻板的,城阳公主还收敛点,但如今的开元帝甚至连公主改嫁都做的出来,城阳公主就更不怕了,反正你穆蔚也没闲着。
二老太太每日都活的不舒心,人迅速的老了下来。
要芸娘说这也是报应,林氏对二老太太偏宠余嫣然也不大满意,若非她老人家抬举太过,城阳公主也不会越闹越僵,现在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那城阳公主的小厮里,连卖鱼郎都有,她找面首头一条,得中看,再中用,其余是不挑什么家世的,男人们经过城阳公主府时总会会心一笑。
将军府这点事儿,侯府的人都知道,但大家也不会说。
就是芸娘也懒得提,二老太太见着芸娘愈发恭敬,往事也已,长安大街上灯火依旧通明。
除了元淳之外,元澄依旧是孩子王,他如今又有举人身份,族里的孩子没有一个不想通他玩儿的。
“你们元澄也该到了娶媳妇儿的时候了吧?”有族人试探的问。
芸娘摇头:“没呢,这孩子志向大,要等到中进士才行,我们做爹娘的还不是随他。”
其实她已经开始为儿子相看了,只不过事情未定,也不好同大家说些什么,九房的马氏凑热闹道:“咱们元澄这般好的模样人品和家世,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人才能配的上了?”
元涛在一旁听了个正着,是啊,他自以为和林斛家结亲了就是找上了个有权有势的岳父,可元澄呢?可以随意挑选,那些王公贵族的女儿却个个都想嫁给她。
今年因为大战胜了开了恩科,他一定要中科举才行。
大过年的,元涛不过过来坐了一会儿就回去继续读书,没日没夜的读,穆七爷是拦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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