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佩佩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不想说话,也不想看见二癞子那张猥琐的脸,但事与愿违,偏偏有人不愿意放过她。
刚才说话的那个大娘跟红林妈一样,早就看不惯赵佩佩了,刚才来的路上,红林妈给跟过来的人通通讲了一遍她们是怎么发现赵佩佩的,所以这会儿聚在这里的人基本都知道,是村里的二癞子救了赵佩佩,再说二癞子抱着赵佩佩一路进村,那可是所有人都看见的。
“佩佩,你这没事吧,我看你跟二癞子的事要不就定下吧,正好大家都在这呢,也好做个见证”。
“对啊,佩佩,你说人家二癞子为了救你,从湖里把你捞上来,给你又是按胸口的,又是嘴对嘴渡气的,虽说是为了救人,但毕竟都这样了,可不得赶紧把婚事定下来嘛!”红林妈跟在后面添油加醋,她直接说是二癞子把赵佩佩从河里捞起来的,这就更坐实了二癞子和赵佩佩肯定有过身体接触,就算没真的发生什么,但这也够让人浮想联翩的了。
赵佩佩刚开口准备说话,她妈就先一步怼了回去:“我可去他娘的,我还没追究二癞子耍流氓的事情呢,他倒还惦记上我闺女了,怎么,救个人就能对女的这样那样啊,再说我又没看见是二癞子救的人,谁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想打什么主意也别往我女儿身上扯,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赵二婆娘战斗力惊人,很快跟病房里围观的那群婆娘炒成一团,李二强站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赵佩佩心里不想自己和二癞子扯上一点关系,偏偏这群人张口闭口的二癞子,她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声:“够了,江砚呢?是他害的我,我要找他!”
她这话一出,可把屋里人吓了一跳,房间安静了一瞬,接着又吵吵嚷嚷起来。
“你说谁?江砚?江砚那孩子为什么要害你啊,他跟你又没有什么大仇怨?”很快有人质疑道。
赵佩佩怒气冲冲:“就是他,是他把我从河边踢下水的,他还守着岸边不让我上岸,他想要杀我,不信你让他出来跟我对质!”
“还想要杀你,我说佩佩,你是不是泡水泡得久了,脑子也不清醒了?”红林妈嗤笑了一声,转而问二癞子:“你到河边的时候看见江砚了吗?是佩佩说的那样吗?”
二癞子摇头:“我到河边的时候只有赵佩佩一个人,没发现还有别的人。”
“看吧,二癞子都说没见着别的人”,红林妈转过身对赵佩佩道。
“就是啊,江砚今天不是去镇上了吗?我中午那会儿还碰见他了,怎么,他从镇上回来了?”
“我看赵家这姑娘撒谎的吧,江砚那孩子哪里做得出她说的那种事,江砚孝顺就不说了,平日里给这家帮忙给那家帮忙的,脾气好得不得了,跟村里人哪个红过脸,无缘无故的人家干嘛针对她!”
“就是,上个月我去山里拉柴火的时候,江砚还给我帮忙来着,那么一大捆柴火,愣是帮我背了下来,那孩子性子是个好的,哪犯得着跟她过不去!”
“对啊,三四月那会儿,我孙子的风筝挂在树上了,还是江砚给取下来的呢!”
后面好些个大娘大妈都在夸江砚,江大鹏在后面听得憋气,怪不得江砚平时在村子里那么装呢,总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跟谁都能说说笑笑,平时人家让他帮个小忙他也不拒绝,看看这关键时候,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江砚人还没来呢,这边村里的老少娘们已经开始为他辩解了,人家压根就不信江砚会干什么坏事儿。
赵佩佩也快气疯了,她也纳闷呢,江砚平时总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谁知道他疯起来会那么疯呢?但确实是江砚害的她,这群人还一副她在说谎的样子。
后面还有人跟左右的人猜测说:“村里不是传赵佩佩以前对江砚有意思吗?你说会不会是赵佩佩故意攀扯人家,自己被二癞子救了,但不想嫁给二癞子,就找村里好性子的江砚背锅,把人家拖下水,江砚虽然家里不靠谱,但那孩子是真俊,可不比二癞子要好多了。”
“你说得有道理,好像是这样啊。”两边的人附和着。
赵二婆娘听着这些话气人,她对着一旁的赵二吼了一声,让他去找大队长,“这是害人性命的事情,你去找大队长来,我倒要看看他管不管这事!”
赵二被这群女人吵得脑壳疼,媳妇刚说完,他就三两步出了病房门,准备去找大队长江建民 。
赵二走后,越诗拿着开好的药进来递给赵二媳妇,然后又看了眼赵佩佩,说道:“没什么问题了,我给你开了点治风寒和消炎的药,你有点着凉,喉咙也肿了,回去多喝些热水,消炎药吃上两天就没事儿了。”
赵佩佩点头,赵二媳妇也算懂些礼数:“谢谢越大夫了,孩子没事儿就好!”
越大夫?赵佩佩闻言又抬起头,她刚刚只觉得眼前的医生异常漂亮,完全忘了之前有人跟她说过,越灵的妈妈是卫生所的大夫,所以这就是越灵的妈妈吗?看越灵妈妈的样子,越灵应该没出事吧,她心里终于歇了一股劲儿,她从山上回来后是真的害怕,万一越灵死了,最后要是查到她身上……,好在人还活着。
越灵没事,也不知道谁救了她,还有,她有没有跟她妈妈说过自己是被谁推下去的。
赵佩佩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越诗,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结果自然什么也看不出来,越诗没有一点外露的情绪,她例行公事般的吩咐着药的吃法和这几天的注意事项,赵佩佩看着自己妈妈手里的药,她有些不敢吃这位越大夫给她开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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