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棉絮絮叨叨的,周国涛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用老伴说,他也能感觉到这孩子身上的淡漠,江砚不止对周家,对他的养父养母也是一样,言语中根本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愤恨或喜爱,通通看不出来。
他比较担心的是江砚小时候过得不好,所以才养成了现在的性子,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多大用处,等江砚回到周家,他们一家人处得久了,彼此之间更加了解了,感情自然会变深的。
周国涛拍拍老伴的被子安慰她:“别想这么多了,江砚可能性子就是那样,再说孩子第一次见咱们,基本还是陌生人呢,你总不能指望他一下子就亲亲热热地叫咱们爷爷奶奶吧,人啊,感情都是处出来的,以后等他回了家,自然会跟咱们多亲近的。”
许红棉叹息着掖了掖被子,翻来覆去到大半夜才睡着,而梁家,越灵大半夜偷偷拿着枕头溜到江砚房间,今天猛地知道了这么一桩事,江砚小时候又被养父养母虐待,她担心江砚心里憋闷,所以想来开解开解他。
当然,江砚其实是完全不需要她来开解的,但当越灵蹑手蹑脚地过来找他之后,他也就顺水推舟让她躺在了自己旁边。
越灵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枕头放到江砚旁边,然后看了一眼旁边已经熟睡的南南,小家伙已经睡得打起小呼噜了。
江砚为她特意往里面挪了挪,越灵直接钻进被窝,大大方方躺在他身边,江砚任由她动作,越灵在被窝里翻腾了几下,觉得不太舒服,又把江砚的手臂拉过来枕在她脖颈下,双手环抱住江砚劲瘦的腰肢,脸贴在他的胸前,江砚顺从心意将越灵整个人环抱在怀中,两个人闷闷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传出来。
江砚搂着越灵,一手在她的长发上抚了抚,唇角微勾问道:“怎么?担心我?”
越灵娇气地在他怀里哼哼两声,“没想到我们家江砚还是高干子弟呢,你说你那个养母她怎么那么缺德啊,私心换了孩子也就不说了,可是既然自己的亲生孩子过着衣食无忧养尊处优的生活,她怎么就好意思那样对你,不说给你多好的条件吧,你那时候那么小,怎么也不该那么对待你啊,而且我听着周家当初对她挺不错了,她这是完完全全的恩将仇报啊。”江砚轻声笑了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谁知道她怎么想的。”要说他以前还愤恨江民安和郑小翠夫妻俩从小对他的磋磨,但自从眼睁睁看着郑小翠死在他面前,捉弄报复得江民安差点去了半条命,他以前的那些痛恨和不忿就渐渐淡去了,尤其是遇见越灵之后,他的脾性平和了许多。
越灵微微仰头看他:“那弄清楚当年的事情之后,你要回周家吗?”
江砚:“你希望我回去吗?”
越灵:“什么叫我希望你回去吗?这当然是看你自己的意愿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看你今天对周家似乎也不是很热络。”
江砚:“他们虽然跟我有血缘关系,但其实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当然不会很热络了,至于回不回周家,我想应该是要回去的。”
因为越灵以后肯定是要到首都生活的,而且她的外公是军中将领,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正好这时候周家找了过来,如果他回到周家,有周家做支撑,那他心里多少踏实一点,依靠周家孙子这个身份,以后也能更好地保护越灵,他想给她最好的,虽然他不缺钱,但这个年代,背景和势力才是最重要的,而周家恰恰能给他这些。
至于对周家的态度,呵呵,虽然他不否认自己是周家人,但周家其实也够可笑的,自家的孩子被人换了十几年,在他最需要人关怀照顾的时候没有人拉他一把,到如今他靠着自己走出了往日阴影,周家这才上门认亲,还指望他对他们多感恩戴德呢?
要不是为了向周家借力,他根本不会看周家人一眼。
越灵把头往江砚胸膛埋了埋,瓮声瓮气道:“你要是不想回去那就不回去了,反正我养得活你的,外公之前跟我说过,他会想办法把咱俩弄成工农兵大学生转到首都来,也不必非要靠着周家,他们在你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人影不见一个,现在却义正言辞地说你是他们家的孩子,尽管有再多的不得已和苦衷,这样的话都听起来有些可笑。”
江砚闻言朗声笑起来,他双手握住越灵的腰将她提起来放到自己身上,越灵伏在他身上,双臂撑在他胸上眼神无辜地看着他,他轻轻在越灵唇间点了一下:“你是不是刚才喝蜂蜜水了,小嘴怎么这么甜?还想要养我?口气还挺大啊。”
越灵笑着回亲过去:“那换你养我就好了,我很好养哒。”
两人身上只穿了线衣线裤,彼此又是血气旺盛的年纪,很快便在被窝里亲成一团,越灵特别喜欢窝在江砚怀里,看他为她痴迷,疼她入骨的样子,年轻人的情感和欲望来得特别强烈,越灵觉得情到浓时,发生点什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江砚却在最后关头停了手,将女孩绵软馨香的身子紧紧抱在怀中,好一会儿,他的气息才渐渐平静,越灵白天在外面玩了一天,偃旗息鼓后很快便在江砚热乎乎的怀抱中睡着了,江砚在她睡后抱着她把她送回了房间,不然第二天被梁振华发现,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翌日,越灵和江砚拉着梁振华出去采购,他们这次回去,应该还要在十柳村呆上一段时间,所以便趁着机会买了好些东西,尤其是给南南买了不少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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