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这种宫宴,祁明月也会随双亲入宫。
今年她与沈瑜成亲了,便让沈瑜也沾了点光。
沈瑜在府里读书读的都要疯了。
现在能出门,哪怕是入宫,他也高兴得不行,戚如翡出去时,就见他像笼子里刚放出来的傻狗,正在府门口撒欢儿。
祁明月立在旁边,一脸都要被气晕了的模样。
她似乎想骂沈瑜,但碍于魏晚若也在,只得忍住了。
魏晚若瞪着沈瑜,上前将沈瑜拽住,替他理了理衣裳,嗔骂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贪玩?!忘了娘跟你说的动静有度吗?!还有,进宫之后,不准探头探脑的,要跟着你爹和你大哥,不准惹事,不准气明月,还有……”
“哎呀,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娘,你就别啰嗦了!”沈瑜挣脱魏晚若:“沈琢他们来了,我们该走了!”
说完,麻溜就往马车旁跑。
戚如翡一瞧见祁明月,立刻松开沈琢,就和祁明月手挽手凑在一起说话了。
沈琢:“……”
“琢儿。”
有人在身后叫他。
沈琢回头,就见魏晚若对他笑了笑:“阿瑜就交给你了。”
沈琢轻轻颔首:“母亲放心。”
相府原本准备了两辆马车,但沈瑜和祁明月两人都不愿意回他们的马车里,非要和戚如翡他们挤在一起。
原本两人坐的马车,挤进来四个人,顿时显得逼仄了不少。
戚如翡主动坐到了窗边的位置,有风扬起车帘,她瞧见魏晚若还立在府门口时,不禁愣了愣,扭头问:“母亲不去么?”
这话一出,原本正在掐架的沈瑜和祁明月立刻停了下来。
戚如翡一脸茫然,突然察觉到,掌心被人捏了捏,沈琢冲她微不可查摇了摇头。
沈勉之是丞相。
这种宫宴上,按说他该携妻前行的。
可这些年,但凡宫中设宴,皆是沈勉之独身前往。
魏晚若是丞相夫人不假。
可姜离和沈勉之,乃是昭和帝金口玉言赐婚的。
若魏晚若是续弦的话,这宴上自有她的一席之地,可偏生,她是平妻。
在姜离没亡故之前,她就以平妻的身份嫁入相府,后来,还掌管了相府的中馈大权。这事,便是昭和帝和姜婉心里的一根刺。
所以但凡有姜婉和昭和帝出席的大宴,魏晚若都不会到场。
马车里沉寂了两个弹指间。
“让让让让,”沈瑜强硬挤过来,将戚如翡推到旁边,撩开车帘,对着还站在府门口的魏晚若,高声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会规规矩矩的,起风了,你赶紧回去吧。”
说完,又催促着小厮赶马车。
因为有祁明月和沈瑜在,一路上,戚如翡的耳朵就没清静过。
四人说说笑笑间,就到了宫门口。
他们来时,宫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轿子。
穿红着紫的大臣们,皆携着夫人前来,放眼望去,全是官服配锦衣,瞧着十分和谐。
戚如翡他们一下马车,便有不少人瞧见了。
虽然沈琢病假告了好几个月,但是昭和帝对他的宠爱不减,平日里还时不时让人送药材补品去相府,是以见他来了,还是有不少同僚过来打招呼。
戚如翡一看这阵仗,当即就想往后退。
沈琢见状正要说话时,姜婉宫里的大宫女兰岑走过来,冲戚如翡行了一礼:“少夫人,贵妃娘娘有请。”
戚如翡顿时如蒙大赦,跟着兰岑姑姑走了。
今日是大宴。
戚如翡能去见姜婉,但沈琢却不能去后宫。
戚如翡只得一个人去见姜婉。
姜婉瞧见戚如翡很是欢喜。
又是让人上果茶点心,又拉着戚如翡问了沈琢的身体。
戚如翡望着她那张与姜离有七分像的脸,突然就想着,若是姜离还活着,她是不是也像姜婉这样,殷切关心着沈琢。
而沈琢也不用一个人在川梨长大。
趁着姜婉给她拿果子的空隙,戚如翡问:“贵妃娘娘,你跟我说说,我婆婆的事么?”
戚如翡曾听沈琢说过一部分。
但那都是姜离身为暗卫,以及嫁给沈勉之之后的事了。
既然姜婉和姜离是孪生姊妹,何以姜婉是暗卫,而姜离却成了贵妃?!
姜婉拿果子的手一顿。
戚如翡瞧见了,便又道:“若是不方便的话,那就……”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姜婉回过神来,笑笑:“虽然我跟姐姐是孪生姊妹,但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我想到什么,就说到什么吧。”
姜婉和姜离是孪生姊妹。
按说生了一对姐妹花,该是件大喜事。
可是偏生她们出生这日,有游方道士从姜家府门前经过,说她们是相生相克并蒂莲。只有分开养至十八岁,姐妹俩方能都活下来。
姜家人本来不信这话。
可这天夜里,原本出生时很康健的姜婉,突然开始哭闹不止,且还有了发热的迹象。
而一旦将她们姐妹俩分开,她哭闹便会略微消止些。
原本姜家想着,将两个孩子,放在府中两处养。
可偏生,姜婉是不哭闹了,但发热却没有散下去的迹象。最后,姜老爷夫妇只得根据游方道士说的,将两个孩子分开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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