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跟出来,打量一下程知恩,见他脸上泛起的狠劲已经消退,“猪才蹭痒。”
“麻烦你给猪挠挠。”
梁远探手伸进程知恩衣服里,挠他后背。
“靠上点、左边点。”程知恩指挥着,享受着梁远略带点冷的手温。
梁远摸着程知恩的皮肤,滑滑的,绷紧的肌肉有着令人舒适的弹性。他咽下一口唾沫,但碰到一条凸起,顺着摸下去,应该是疤。“你后背怎么有疤?”
“摔的,没事。”程知恩抖抖肩膀,走到柜台边找游戏机。
“是你家隔壁的二蛋?”
“问个屁啊?烦不烦?哎,你……”
梁远拽着程知恩的后脖领子把人提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程知恩正弯腰在柜台下层拿游戏机,突然被人拽着领子拎起来,挤在暖气片上,有点急眼,“我草!梁远,你给我撒手啊,小心我揍你啊!”
梁春花从厨房探头出来,“我说你俩每年见面都要打一架是不是?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欠揍啊?!”这么大的孩子,再打架,就要伤情分了。
梁远撒了手。他想起程知恩是个顺毛驴,逆着来没用。
中午的饭馆,忙碌了一阵。附近作坊里干活的人,都纷纷过来吃饭,店铺里一下子坐满人。有了梁远帮忙,程知恩轻松了许多。只是梁远被吵的烦躁。店里多了一个帅哥,吃饭的食客们都是附近村里的人,不认识的都在打听,认识的都过来搭话。好容易送走中午这波人,自家人也吃完午饭,下午冷清下来。只有一些人零星过来买只烧鸡。
程知恩缩在柜台里面打着游戏,梁春花把梁远赶出厨房,“外面歇着去,洗碗不是你们男人的活。”
程知恩听见这话不干了,抬起脑袋,“哎,妈,我洗碗洗的多了,我不是爷们啊?”
“你毛都没长全,一边待着去。”
梁远不想听这母子两打嘴官司,“姑,我带豆豆去理个发。”
程知恩看看梁远的脑袋,“你那两根毛,哪里用剪。”
“你,去剪!”梁春花指着程知恩,这小子的头发遮住眉毛了,“正月里不剃头,后边还有一个月呢。”
程知恩想想他正月剃头的后果,可能会被小舅拽着脖领子扔进县城西监狱。他挠挠脑袋跟着梁远出了门。
出了店门,沿着国道走一小段,拐个弯向里,就是镇里的商业区域。理发馆、银行、卫生所、小学一应俱全。程知恩指指一家理发店的招牌,“小咬哥开的。”
梁远眼前浮现出一个人,小学时候学校里有个六年级校霸叫梁文姚,外号小咬,调皮捣蛋,打遍全校,打急眼了擅长咬人。当年,梁远和程知恩联手与这人打过一架,最后梁远用转头砸了人一脑门子血,二对一胜出。当年的江湖大哥,现在开了理发馆,梁远撇撇嘴。在这个巴掌大的小镇兜兜转转,能有什么出息。
程知恩推门进去,“小咬哥,生意来了。”
一个胖乎乎的男人站起来,“我操,这是小远吧?”
“姚哥,你好。”梁远脸上挤出个笑。
“真是越大越帅,这有好多年不见了。”小咬哥说着打量梁远,“你这发型洋气啊,准备怎么修?”
“你先给他弄吧,我的好说。”梁远指指程知恩。
程知恩做到椅子上,对着镜子摆弄下头发。
“豆豆,这回准备怎么剪?”小咬哥给程知恩套上罩子,“要不剪个和小远一样的?”
“千万别,”程知恩赶忙拒绝,“我妈可是给我找大仙算过,我这头发,至少五年得遮住额头,不然我的仇人就会有血光之灾。”
屋子里的人被逗的笑出声,“仇人死了还不好?”
“那可不行,”程知恩接话,“小咬哥,你可得好好给我剪,别太短,也别成我仇人。”
“没人说得过你。”
程知恩的头发很快修完,仍然是锅盖,只不过短了一点,薄了一点。
轮到梁远,就简单的把头一侧的Z字型修的更清晰一点。
付过钱,两个人出了门。梁远指着路对面的澡堂子,“去洗个澡。”他想起程知恩身上那道疤,洗澡的时候应该可以看到。
“你成大款了?大白天洗澡?”程知恩瞥一眼。
“你身上不痒了?”梁远低头看看程知恩。
程知恩低头拽着领子嗅嗅,“不会吧,没味啊。”
梁远拽着程知恩过马路,进澡堂子开了个单间。
“五十块钱呢,我得炒十盘菜才赚的回来!”程知恩被拽进单间,关上门才说。
“脱了洗吧,哪那么多废话。”单间里有点热,梁远先脱了外套和毛衣。
程知恩也觉得热气蒸的难受,很快把自己扒了精光,转身才见梁远还穿着裤子,“脱这么慢,靠,你竟然有肌肉!”
梁远收回定在程知恩后背的目光,开始慢吞吞脱衣服。程知恩的身材,细腰、细腿、白嫩紧致的肌肉,让梁远心跳加速乱了节拍。
程知恩欢快的跑向浴池,“既来之则安之,可得好好享受下。”
水放了好一会儿才把浴池放满,程知恩噗通一声跳进浴池,梁远才走过来。程知恩转头刚好看见梁远的小弟弟,“我操……”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再转回头说,“谁大谁流氓。”
梁远想起小时候比大小的趣事,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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