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受伤无所谓,我怕你一个想不开,傻傻地把刀子往自己身上扎。”傅鸿与牵住江玥的手,“还好,小笨蛋没想到这一茬。”
江玥确实没想到这一茬,是傅鸿与解释之后,他才愣愣一回神,小小声道:“对喔……”
原来当时还有这一项选择的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要把刀子往自己身上扎呢?
果然他还是太怕痛、太怕见血了一些,居然完全没往这个方向想对策……
“对?”
傅鸿与听到了江玥的嘀咕,加重力气把江玥的手攥得生疼,言语威胁。
“不许打这种心思,听见没?
“回去得跟芳姑说一声,让你少碰锋利的利器——最好也少进厨房,免得又被你摸到了哪把尖刀。”
“唔,不行不行!”江玥急忙抗议,“我可以不碰利器,但我不能不进厨房!
“人家未来可是要当特级厨师的!你能不能别当我生涯路途上的绊脚石呀?”
“特级厨师?”傅鸿与乐了,捏捏宝贝娇妻的脸,“我看你连菜刀都拿不稳吧,还想当大厨师?
“别折腾了行不行,后厨师傅看见你都怕。”
“才不呢!”江玥撅起小嘴,“师傅们都可喜欢我了!”
傅鸿与轻哼,忽地把话题一转。
“心情好点了?”
江玥一懵:“啊?”
“啊什么啊,还敢装傻?”
傅鸿与又解开了江玥的安全带,隔着商务座椅的扶手,将人硬捞了过去。
“你今天心事重重的,以为藏着掖着我就看不出来?”
“我……”
江玥没反抗傅鸿与的强拉强抱行为——反正按照以往经验来看,他反抗了也没用。索性顺势勾住傅大爷的脖颈,被那人牢牢地抱到怀里。
“没有啦,就是今天一直很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傅鸿与抬起小家伙的脸,仔细端详,“早起的后遗症?说你是懒兔子,还真是懒兔子。”
“不是生理上的不舒服,是心理上不舒服。”兔兔长长地叹了口气,“看见易胜天那副模样,我心里很难受。
“先生不觉得难受吗?”
傅鸿与不仅不难受,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点的幸灾乐祸:“我为什么要难受?易胜天再怎么说也是我的死对头,看见他现在这副鬼模样,我高兴都来不及,为什么要难受?”
“就是……”江玥支支吾吾说不出准确,“落差太大了?以前见易胜天时,他都是跟先生一样,穿西装打领带梳油头、看着很有气场很有距离感的!结果今天忽然换了一身朴素装扮,让我非常非常适应不过来。”
“他的落差,你有什么好接受不过来?”
“因为先生和易胜天、你们两人都对这个现状接受得好快噢,快得就像——对一切早有预料一般。想到这点,我更加难受了。”
江玥越说越小声,头也越低。
“先生,你不会也有这一天吧?你这么熟练、这么娴熟自然,你该不会……也有这一天吧?”
“怎么说?”傅鸿与避重就轻,又开始了花样敷衍,“舍不得我变得和易胜天一样?”
“不知道,我说不清楚我的想法和感受,但我就是觉得——先生是故意的。
“故意带我去见易胜天、故意让我看到易胜天的落魄模样。先生今天的举动不像是让我陪同见好友,倒像是在让我预演着什么。
“所以先生,你告诉我,你不会变成易胜天那样的吧?”
“我怎么会?”
避重就轻行不通,傅鸿与开始面不改色地说谎。
“易胜天是因为被老狐狸牵连,所以才到外地避风头的。我呢?我正直做事、一身清白,谁能牵连到我?——总不能是我姐吧?
“别想太多了,小东西。你没仔细听易胜天说吗,李政耀那边快要有动作了;等那边收网、抓到了真正的主犯老狐狸,易胜天这边也就不用再躲躲藏藏。”
“是吗?”
江玥几乎一整天都在神游,一听傅鸿与的话,立马来了精神,小手鼓掌。
“好诶,李警官终于要动手了!讨人厌的老狐狸终于要被法网抓走了!”
傅鸿与拍拍江玥的小脑袋:“就说你胡思乱想。好的不听、关键的不停,奇奇怪怪的东西倒是想了一堆。”
江玥委屈巴巴地摸摸脑袋,继续喜笑颜开,傻呵呵地在傅鸿与肩上蹭蹭,软乎乎撒娇。
“太好啦!”
原来都是我胡思乱想。
-
回到黑白别墅时,正好赶上晚饭饭点。
傅鸿与似乎是有其他事情要忙,吃晚饭时总算没有抱着江玥,更没有坚持不懈地给江玥喂食,而是速战速决完、吃完就钻进书房忙活公事。
自打上回、傅鸿与提到要带江玥出去玩后,江玥就老觉得自家先生在加班赶工。
想到先生都这么累了,自己前几天却还在给先生做整蛊意面……江玥光是回想一下,就觉得过意不去。
难得今晚有心情、也有兴趣,他决定大发慈悲一把——给傅鸿与认认真真地榨一杯香甜橙汁!
想到就立刻动手!正好家里有橙子、有榨汁工具。江玥学着看过的视频教程,将橙子逐个切开后,一个一个地放到榨汁机上手动拧出汁水。
一个拧完、再换一个。四个橙子下去,江玥耗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得到一杯浓郁的橙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