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玥哼哼唧唧撒着娇,屋外传来芳姑亢奋的声音:“爷!您要的温开水,我给您送过来了!来,您看着先喝点吧?”
有了芳姑的这几句话,江玥才半梦半醒地从情绪中醒来,擦了擦眼泪,拉着身边人展示给芳姑看:“姑姑姑姑,你快看!你快看这是谁!——是先生回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芳姑也是欣喜若狂,只不过在行为表达上,要比年少的江玥含蓄得多,“刚才,还是我和安安给爷开的门呢!哎呀,开心得我呀——爷你回来得太突然、太刚好啦!”
楼下再传来陈安的呼唤声:“爷!给您煎的火腿三文治好了,要不要下楼吃哇?”
陈安大概是乐得找不着天南地北了,居然敢扯着嗓门大声喊。
“啧,”傅鸿与眉头一皱,语气不悦,但神色却不变,“这么晚了,还喊这么大声?不懂规矩了是吧。”
傅鸿与拉了拉被小兔子弄得歪歪斜斜的连帽外套,牵着小兔子一齐起身。
“下楼吃吧,顺便听你们说说近期发生的事。”
一行三人往楼下走。
陈安是照顾生活起居的男佣,厨艺水平嘛……只能用还过得去来形容。
但向来挑剔、多要求的傅鸿与,这次看到卖相一般的火腿三文治后,却什么批评的话都没说,只是抱着江玥坐下、默默地开始了进食。
看傅鸿与一声不吭地吃着东西,江玥这心里怪心疼的,老觉得是傅鸿与被拘禁的时间里没吃好饭、没睡好觉。
肯定是这样。毕竟,哪有被拘禁还过好日子的?看这臭混蛋头发凌乱、胡渣子乱窜的邋遢模样,肯定是没少在里面受罪!
想着想着,江玥又忍不住地开始打量起傅鸿与的着装、外貌来。
他的先生、他那偏执疯狂的先生,想来是一丝不苟、穿西装打领带,高高在上、气场逼人的,何尝有过这样不拘小节,发型凌乱、着装也随意的时刻?
越是细看傅鸿与身上的细节,江玥这心里就一阵又一阵揪心地疼。
先生受罪了、先生受苦了。先生果然是臭王八蛋,把自己折腾这副模样,还敢说是为了他好!
——笨蛋!
“看够了没?”
傅鸿与快速吃完三文治,用餐巾擦了擦嘴。就这个擦嘴的动作而言,还是那么气场十足、风度翩翩。
“盯着我看一路了。怎么着,不怕把我看没了?”
“不看着你、你才容易没呢!”江玥气呼呼道,脑子里想起一堆要和傅鸿与翻算的旧账,“你真的太过分了!就你离开的那会,还故意问我要不要一起——”
“这个一会儿再说。”察觉到小娇妻要翻旧账闹脾气,傅鸿与赶紧在桌下捏捏小兔子的大腿,打断了话题。
他将目光转向一旁待机的两位家佣,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再看看空荡荡的家。
“家里就剩你们两个了?”傅鸿与眉头一挑,“没其他人留下?”
“诶。”芳姑点头,“其他人都照您的吩咐、先遣散回家了。不过我有跟他们强调过,只要爷您以后回来了、咱傅家还能恢复以往的运转,就随时欢迎他们回来。”
“挺好。”傅鸿与瞥了一眼陈安,“他呢?他怎么没走?”
“我是自愿留下的。”陈安乐呵呵地邀功,“我舍不得小夫人、舍不得芳姑,更舍不得傅家,所以回来了!
“去哪都不如我在傅家领的薪水高!而且我也坚信,爷您一定会回来的!”
“哼。”傅鸿与在桌下摸着江玥的手,轻哼一声,“知道你会拍马屁了。日后的工钱,翻倍给你就是。算你有心,这段时间里一直陪着芳姑照顾玥玥。”
“诶!”陈安财迷本性暴露,非常不害臊地应过傅鸿与的奖赏。
陈安是个管不住嘴、管不住脾性的人,之前能因为照顾江玥的情绪、忍耐这么久,本就是难得一见。现在傅鸿与终于回来,他可得好好地跟傅爷吐一吐槽——说说那个讨人厌的墙头草男佣!
“爷,您能及时回来可太好了!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太多太多想趁机踩在您头上、欺负小夫人的人了!”
傅鸿与拿起水杯正要喝水,听言眉头微蹙、杀气瞬漏:“噢?”
“有一个男佣,是以前负责清扫后院的,您可能不太记得他了。当时我们发遣散费的时候,您给的卡刷不出来钱,然后那名男佣啊,他就——”
“安安。”芳姑轻咳一声,打断了陈安的话,瞪眼道,“不懂分寸了是吧?什么话都搁到爷面前说?”
“无妨,说就说吧。我倒是还挺想知道,是谁这么趋炎附势、敢借机踩到我头上作乱的?”傅鸿与黑了脸,搂紧了怀里的娇娇小人,“玥玥,你被人欺负了?”
江玥不说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用可怜兮兮的水灵眼睛,一直盯着傅鸿与看。
“小夫人受的委屈的可不少呢。爷您不在之后,小夫人没了保护伞,太多太多心思不正的人、都暴露出了真实面孔。”还是芳姑会说话,既得体,又替江玥向傅鸿与卖了惨。
傅鸿与冷哼:“都等着吧。我既然回来了,那就一定会找他们算账。”
芳姑点头附和,随机将话拉回正题:“那……爷您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我是不是从明天开始,就可以筹备着召回家佣、恢复我们家的正常生活秩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