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梵也板着脸看向了自己弟弟:够了!
俩人稍微老实了一些,停止了打斗的趋势,但气氛依旧是剑拔弩张,你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我面色铁青地盯着你,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
都坐下,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星梵率先坐在了主沙发上。
白星澜比较听他哥的话,狠狠地瞪了苏展一眼,然后朝着主沙发走了过去,然而他哥却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眼。感受到压迫感的白星澜脚步一僵,硬生生地转了个方向,朝着最里侧的短沙发走了过去。
为了让这俩人离得远点,苏颜让自己弟弟坐在了最外侧的沙发上,自己只能坐在白星梵身边的位置。
全员就位后,白星梵再次开口:小展先说,到底怎么回事?
白星澜不乐意了:凭什么他先说?!
苏展不屑:让你讲你能讲什么?怎么光明正大的送礼?
白星澜:你他妈?!
苏颜瞪了自己弟弟一眼:闭嘴吧!
白星梵也给了自己弟弟一个警告的眼神。
两颗定时炸//弹暂时熄了火。
苏展开始讲述自己如何被顶替掉名额的悲惨事实,讲到最后几乎咬牙切齿:我亲眼看着他抱着一箱茅台进了导师办公室!
白星澜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辩解:那就是茅台箱子!里面装的是老式唱片机!
苏展的眼睛却瞪的更大了:谁不知道那老头喜欢收藏唱片机?你送这玩意儿的威力比茅台还大!
白星澜振振有词:那不一样,花了钱的才叫送礼,我这东西是在我家地下室找到的,我爷爷不用的东西,不信你问我哥。
苏展立即转头看向了白星梵,苏颜也扭脸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球被踢到了自己这里,白星梵不得不开口:确实是爷爷不用的东西,但是
你看!白星澜根本没给他哥把话说完的机会,越发的理直气壮,没用的东西就是废品,送废品能算送礼么?
苏展越发的气急败坏:你就是强词夺理!
白星澜:你就是技不如我,嫉妒我的能力而已。
放屁!苏展蹭的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才刚朝着白星澜所在的方向冲了一步,就被苏颜厉声呵斥了,坐下!
傻白甜憋憋屈屈地坐回了原处。
白星澜则一脸得意洋洋。
白星梵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叹了口气,沉声道:给小展道歉。
白星澜懵了:我凭什么给他道歉?
白星梵面色冷峻:为什么要给导师送唱片机?
白星澜目光闪烁:因为、因为爷爷不用了,在咱们家放着也是占地方。
苏展:因为你要抢我的名额!
苏颜呛了自己弟弟一句:你少说两句吧!
苏展不服气地瘪起了嘴。
白星梵神色严肃地看着自己弟弟,开口毫不留情:因为你知道导师喜欢,所以投其所好。
白星澜涨红了脸,却倔强地梗着脖子不低头。
白星梵的语气越发严厉:还没毕业就心术不正贿赂公行,以后还得了?
他这几句话说得太过凌厉,别说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少年了,就连苏颜这种毕业好几年的人都觉得难以接受。
眼瞧着星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连忙打圆场:哎呀不用这么上纲上线,就是一场比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她还不停地给自己弟弟递眼色,示意他给星澜个台阶下。
傻白甜没有注意到他姐的颜色,因为他已经被吓呆了。
他姐虽然凶,却是一种色厉内荏的凶,就好比春日里的清风,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最多晃晃树梢吹掉两片叶子,但是白哥的凶,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凌厉,但有极强的压迫性和震慑力,如同千年冰川、万丈深渊,能够令人望而生畏。
可以这么说,他姐动手打他一顿,都没白哥这两三句话令他害怕,而且是发自内心深处的颤畏。
如果身边没有别人,白星澜可能会乖乖认错,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尤其是当着死对头的面。
他的内心羞愤难当,还对自己哥哥产生了怨气,怨他不向着自己,偏偏向着外人!
对苏展那么好,那你找他当弟弟吧!我才不给你当弟弟呢!
我也不爱你了!我不要你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大哥!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
白星澜吸了吸鼻子,又伸手摸了一把眼泪,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愤愤不平地冲着他哥吼道:我就是心术不正贿赂公行怎么样?我又不是你!我想怎么活就这么活!我的人生再糟糕再垃圾也是你白星梵羡慕不来的!我有爸妈的爱,你有么?!
白星梵浑身一僵,怔愣地看着自己弟弟,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苏颜和苏展姐弟俩也都懵了,全然不知所措。
越是心思纯透幼稚的人,和家人吵架时越是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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