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骨碌碌翻个大身,卷走了全部被子。
没有眼罩,全身还暴露在白炽灯下的柏舟一:……
“滚回客房。”他语气冷得能掉冰渣子。
“嘻嘻,不滚。”柏舟一不爽了,蓝山可满意。他贱嗖嗖地转身,对柏舟一做个鬼脸,又转回去。整个人如同一只筑茧的毛毛虫一般,带着被子蠕动了个个儿,背对着柏舟一。
他浑身写满得瑟,后脑勺发丝嚣张翘起,在说“欸嘿,你就是拿我没办法!”
柏舟一看着那个“茧子”,渐渐眯起眼睛。
蓝山正美美地裹着被子,忽然感觉身上一紧,他回头,震惊地发现柏舟一如八爪鱼一样黏了过来,手缠着自己,脚也搭上去,好不美观。
“喂——”蓝山惊愕得都忘了打他,“你的人设不是酷哥吗??”
“酷哥不可以这么不礼貌的!”
柏舟一不理他,蓝山抢了他被子,他就不能让蓝山好过。
蓝山见道德绑架无效,激烈地挣扎了起来,希望通过武力斗争,解决被褥战争。然而柏舟一箍得太紧,蓝山自己又作茧自缚,斗争不说是毫无用处,也可以称为负隅顽抗。
动手时,蓝山嘴皮子也没闲着。
“放开我!!我不是抱枕!!”
“我知道了,这个房子也有不干净的东西,就是你!!”
“别卡我脖子,我呼吸不上来了!”
“柏舟一!你是我见过最混蛋的天才!”
“他妈的放开我!我要热死了!”
咖啡崽,抱一下反应就那么激烈,该说你是过激崆峒人士呢,还是太敏感了呢~
(1)梗出自著名真香定律
第二十七章 闹什么变扭呢
作为柏家编外人员,蓝山仅仅花费两天就适应了在柏家的生活。
寄宿生活挺好的,温柔的干妈,好吃的饭菜,除了柏舟一太龟毛外一切都很完美。
柏舟一这人有个奇怪的毛病,喜欢在睡前,甚至睡梦中思考难题,真正做到了二十四小时无休。
蓝山已经好几次在半夜三更,被灵光一闪得出思路、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往书桌的柏舟一惊醒了。
思考很好,爱学习也很好,行动力超人更是无敌。
但是。
这个球小子既然如此热爱思考,那就不要让自己跟他睡一个屋啊!
蓝山重重把水杯放到饮水机水龙头下,浓厚的黑眼圈发出无尽怨气。
柏舟一是不是不知道,世界上也是有人需要睡觉的!
他愤怒地拨开水龙头开关,忽地被拍下肩膀。
“干嘛呢,老远又听你嘟囔了。”廖玲尔把水杯放到隔壁水龙头下。
“骂柏舟一呢。”蓝山说,“他老折腾我。”
“哦。”廖玲尔若有所思,“那肯定是你惹他了。”
“喂——”蓝山没好气地说,“太偏心了吧姐姐,能不能有点同学爱。”
廖玲尔抿嘴偷笑一会儿,问:“你今天去攀岩馆吗?”
“去吧。”蓝山说,“教练不是说周二最好都去吗?”
“嗯。”廖玲尔说,“我们一起走行吗?”
“可以啊,但我骑车去的,你要一起只能坐后座……不介意吧。”蓝山答应。
“当然不介意,麻烦你了。”廖玲尔说。
水漫到杯口,蓝山关上水龙头,顺口问:“欸你平时不是坐公交吗?”
“嗯……”廖玲尔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实话实说,“我感觉,最近可能有人在跟我。”
“啊?”蓝山一下清醒了,皱眉道,“什么人,外校的?”
“其实我也不确定,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可能是我过于敏感了。”
“这种事敏感点好。”蓝山说,“要不让吴思城查一下。”
“不不不。”廖玲尔摇两下头,说,“我怕他动手,他已经吃两次警告了,再不能惹事了,不然可能会被退学。”
“不会吧……”蓝山笑两声,想到吴思城前世是进过局子的,笑不出来了。
同时蓝山还有点尴尬,廖玲尔这么认真为吴思城着想,自己前两天却把人拉去干了票偷窃的坏事,多少有点缺德了。
“不告诉也行……”蓝山心虚地盖上水杯,说,“那放学门口见。”
“好,放学见。”
蓝山回到教室,预备铃响了,他坐回座位,偏过身。
“今天我能和你交换下自行车不。”蓝山拉下柏舟一外套,把他端正的领口拉偏两厘米。
“为什么?”柏舟一低头写题,没停笔。
“廖玲尔和我一块走。”柏舟一停笔看过来,蓝山把后半句说完,“我车没后座。”
蓝山的爱车虽非死飞型,但心依然是死飞心。
那辆自行车配置高,搞越野骑山地都没问题,而这种类似竞赛的用车,基本都不会安后座。
柏舟一知道他自行车没后座,但他并不觉得这个理由充分到能将自己的车借走:“你载她?”
“我不能载人吗?”蓝山不满,“我技术很好的好吧。”
柏舟一回想下他那风驰电掣的骑手风格,不置可否。
“好吧。”蓝山自己想想也觉得不行,他非常确定自己的骑车风格不可载人,要载也只能载那种不怕死的,或者腿长能在摔下去一瞬撑住地的类型……廖玲尔明显不属于这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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