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和许青与赶到中心广场边,看那里里外外三层人咂舌:“好家伙……”
“柏……柏舟一在那里。”许青与一眼在人堆里锁定一抹挺拔身影。
“让你看世界冠军,没让你看柏哥。”黄煜好笑地怼下他,抬头望去,“那个就是冠军了吧。”
横幅下面,穿着校服的高挑少年被领导们簇拥着,校长亲自出动,笑容慈爱地迎接他,其余领导也是和蔼,笑容满面地赞叹少年天才。
冠军少年似乎不大习惯这种盛大的欢迎场面,他和年迈的老校长对着笑,肉眼看见把一张清秀脸笑僵了。但这也不影响他的英俊,拘谨的动作和谦逊的态度都藏不住他骨子里的随性不羁,他像是进了栏的野马,虽然暂时礼貌站立,但飘舞的鬓毛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学生。
果然,趁校长背过身去时和其他同学说话时,冠军显而易见松了一口气,他挺得笔直的背稍微放松,随手揉一把脑袋,又不小心将碎发揉入眼睛里,歪头皱眉闭了下眸。
黄煜清晰地听见面前几个女生压抑着倒抽了一口冷气。
得,这下轮到黄煜转头去看柏舟一了。
年级第一可能要保不住极草位置了。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柏舟一,年级第一如常冷淡,平静地望向广场,听课似地专注,仿佛站在那的不是归来的冠军,而是某道待攻克的难题。
真的是发小吗?
许多听闻过传闻的人也都像黄煜一样偷偷看柏舟一。
完全看不出两人认识。
不过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年级第一愿意出来凑这个热闹,已经是破天荒的事了。
十分钟课间很短,预备铃打响,出办公室的老师开始把学生往课室赶。
学生们喧闹着往回走,黄煜没动。
“走……走走吧。”许青与还惦记着那两道题,叫他。
“哦。”黄煜诧异地最后看一眼,转身。
他转身时,柏舟一还站在那,侧身望着广场。归来的冠军用眼神扫视走廊,终于在学生撤得差不多的时候锁定了目标,他眼睛一亮,在领导身后冲着柏舟一挥两下手。
柏舟一点下头,很符合性格地冷淡回应,但黄煜转身那刻,似乎看见他嘴角细微上扬了一下。
这个惊人的发现险些让黄煜扭头撞墙。
“你干……干、干嘛呢?”许青与扶住他问。
“我可能疯了。”黄煜捂着额头说,“我看见柏哥笑了。”
许青与大吃一惊,立刻严肃地教训说:“不、不、不要造谣!”
蓝山到校时间在上午第四节 课课间,第五节课上完,同学们的新鲜劲过去,也暂时把来了个冠军一事放到一旁,转而着眼更重要的事——抢饭。
冲食堂大队轰轰烈烈涌下,没几个人注意到,不久前引人围观的世界冠军顺着人潮下来,悠哉停在一层的一班牌子下。
一二三班都是竞赛班,每月按月考排名换位,蓝山来得不巧,正好撞上奥班月考,他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歪头看向窗内某位清瘦身影。他靠着栏杆的动作随性,看起来像个误入学校的闲人,四五班抢饭的学生路过,都要多看几眼。
五六分钟后,考试结束,蓝山看着柏舟一一马当先起身,交了卷子,出教室向自己走来。
蓝山绷着脸等柏舟一靠近,眼神很酷,嘴角却逐渐上扬。
“HI!”蓝山说,“好久不见呐天才。”
是很久了,虽然经常会打视频通话,但面对面说话是几个月来第一次。
蓝山认为分离是常态,所以在分隔训练时总自以为能比柏舟一洒脱。
事实是他们俩谁都没学会适应分开,柏舟一甚至表现得比蓝山更理智释然些。
虽然也只是表现的了,但他总归没在重逢时像某人一样把嘴角挂到耳侧。
“下次什么时候走?”柏舟一问。
“一定要上来就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吗?”蓝山轻拍他腰,爱动手动脚的毛病一点没改掉。
柏舟一顺势抓住他手腕,像以往一样扣着往下压。
“嘶……轻点。”蓝山不满地说,“你现在抓着的可是世界冠军的宝贵手腕。”
柏舟一无所谓,从无名奶团子一路抓上来,冠军在他这毫无特权,属于随时可以被暴力镇压的对象。
奥班的学生逐渐出教室了,被纠缠在走廊口的两人吸引目光,竞赛生也有好奇心,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不断升起。
蓝山瞥一眼,说:“额,如果你不想因为和同学不和被级长叫去谈话,我们最好现在离开。”
柏舟一松开他,和他一同往食堂走,开口说:“不是因为不和被叫去。”
蓝山说:“是吗,还能因为什么?”
“早恋!”饭堂里,两位女生在队伍里笑闹着,“你听说吗,三班那个班长和五班的艺术生谈恋爱,被级长在校道上逮住了。”
“怎么这样!”她的同伴一惊,赶忙问,“那后来呢,有叫家长吗,级长抓早恋抓得最严了。”
“没呢,就写个检查就放了。”女生绘声绘色地说,“说是三班班长拿出成绩单,两人谈恋爱后成绩不降反升,尤其是那个艺术生,好家伙,数学成绩和坐火箭似地往上窜啊,谁看了不说是爱情的力量……”
“羡慕啊,什么时候我也能和年级第一谈,把数学谈上一百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