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随性撑着石墩,有种不羁的帅气,此刻一笑又如夏日暖风,铺面而来的阳光把人眼都要照花了。
女生耳尖微微红了,抿嘴笑说:“是。”
柏舟一一出走廊,远远就看见蓝山懒散坐在石墩上,仰头和个女生聊天,两人笑着对视,看起来聊得很愉快。
他身侧同学也在看那边,啧啧发出大众的感叹:“郎才女貌,青春啊——”
柏舟一:。
视线往下,柏舟一看见蓝山手里拿着的单词本,那可怜小玩意被两个手指捏着,封面都皱了。
柏舟一走过去,不高不低叫:“蓝山。”
“嗯?”蓝山一看他过来,一下想起那薛定谔的两页单词,瞬间头大。
偏偏柏舟一哪壶不开提哪壶:“单词背得怎样?”
蓝山大着脑袋:不怎样。
女生好奇地打量两人,听说过攀岩选手和年级第一是发小,目睹两人这么亲昵还是第一次,两人有话说,她也不好打扰,只又问柏舟一:“同学,你知道艺体生在哪请假吗。”
“和体委请。”柏舟一说。
“好的,谢谢啦。”女生道谢完,过去归队了。
蓝山也趁机跳下石墩子:“我也回班……”
被柏舟一捏着肩膀摁住:“背到哪了?”
蓝山逃不掉,只能苦着脸,给柏舟一指进度:“不是我背的慢,是真的很难背。”
“嗯。”柏舟一垂眸看他,说,“是挺难的,多和人聊两句就简单了。”
柏舟一——心里指指点点,脑中骂骂咧咧,嘴上阴阳怪气
第四十二章 图谋不轨
“不是在瞎聊。”蓝山站正了,放松下撑得发麻的手腕,“我和人打听消息呢。”
“什么消息?”
“嗯,你还记得廖玲尔吗?”蓝山问,这是那件事后,他第一次和柏舟一提起廖玲尔。
柏舟一停顿两秒,脑中闪过那个躲在外套下抽泣的女生,握着蓝山的手稍稍一松,又马上收紧:“记得。”
“她过的不错。”蓝山笑道。
“哦。”柏舟一表情一松,难得笑下,“那很好。”
远处开始吹集合号角,柏舟一问:“你要请假?”
“不了。”蓝山从石墩上跳下来,拍拍裤子,“排队去了,再见。”
柏舟一松开他,说:“晚上一起吃饭。”
蓝山说:“ok。”
第一天的单词本进程不甚顺利,蓝山努力背了一个一整天,总算能把柏舟一应付过去,他如释重负地回到班里,正巧发下来一份地理的练习题。蓝山扫了两眼,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他高一没上两节课就被抓去训练了,上辈子的记忆也早不知丢到哪个犄角旮旯,大脑对知识点一点印象都没有。
蓝山翻出几乎崭新的课本,对着书勉强找出几题的答案,然而他动作太慢,卷子还没做到四分之一,晚修结束的铃声就响起了。
蓝山又翻了一会儿课本,走廊那传来骚动,蓝山抬头,柏舟一背包站在门口,等他下晚修,蓝山只得揉揉脑袋,收拾起东西来。
二高是寄宿制,蓝山许久没回校,被褥落了好一层灰,柏舟一看一眼就说不能要了,自己那有备用的床套。
昨天晚了,蓝山只能先去保健室凑合睡了一宿。
今日下了晚修,两人把床上用品从柏舟一宿舍搬出来,又在蓝山寝室铺好,忙完这些,已经快到熄灯的时间。
蓝山睡铺在上层,狭窄的空间对手长脚长的高个很不友好,他猫着腰铺了半天,下来时腰背一阵阵酸痛,比下训练还难受。
转眼一看,柏舟一也面不改色地捏着腰,动作比龇牙咧嘴的蓝山克制些。
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过到底也是帮自己铺床才受罪的,蓝山伸手,非常专业地帮柏舟一揉了两把,他手法熟练但没轻没重,平日都是给五大三粗的训练生捏的,好不容易碰个金贵的,果然把人弄疼了,没捏两下就被摁住手腕。
“干嘛?帮你还不乐意,说真的肌肉痛就得揉开,不然明天更难受。”蓝山去挣被握住的手。
“我自己来。”柏舟一握得更紧,“你学的怎样?”
“额……”提到学习,蓝山虚了,“不怎么样。”
“哪科不行?”
蓝山想说都,但他怕说了挨骂,就说:“文科。”
柏舟一一个理科生,管天管地管不到文科身上来吧。
柏舟一果不其然地皱下眉,总结:“那就是三科。”
蓝山:“嗯啊。”
差不多到熄灯的点了,蓝山的舍友推门回来,见有人在,打个招呼。
柏舟一也松开蓝山,不做多留:“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好,下课我去你们班找你。”
“嗯。”
柏舟一走了,蓝山的舍友拿着牙杯路过,问:“那是一班的柏舟一吗?”
“是。”蓝山有些惊讶,“他这么出名?”
“额,我之前暗恋的女生喜欢他。”舍友说。
“额。”蓝山噎一下,“节哀。”
“没事。”舍友说,“你们是发小?”
“这个你都知道?”蓝山更惊讶了。
“我现在暗恋的女生说的。”舍友幽幽道。
“……你怎么老挑喜欢他的女生暗恋?”蓝山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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