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包括虎老儿在内的诸多妖王,都有给自己留条退路的想法。
最好的退路,就是手掌一件上古神物。
有上古神物在,就算妖族大业失败,他们也能全须全尾地退出这场纷争,大不了再被人族压上个百千万年。之前就是这么过来的,就来就算落得一个这样的田地,又能难过到哪儿去?
眼观仙鹤一族的鹤女已然夺下鸿崖琴,在场的妖王心思早就按捺不住了。
虎老儿能够猜透的,身为妖族亚圣的开山怎么会猜不到?
他猜到了。
开山虽然因为妖族的心犹如一盘散沙般无法凝聚而心痛,但他也知晓,这是妖族被人族打怕了的‘后遗症’,被人族压了千年万年,妖族哪里还会有同人族血拼的勇气?
他深知凭自己之力无法集妖族大势于一起,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各路妖尊、妖王为棋子。至于棋子有什么想法,亚圣开山根本不愿去想,毕竟棋子只要趁手就好,用的时候好好用,不用的时候随手丢弃,至于有无二心,哪有那么重要?
他皮笑肉不笑,道:“射日崖上的射日弓,自然是能者得知。我开山府邸中的儿郎将津州射日崖附近翻了个底朝天,都未能找到,那便说明射日弓与我开山府邸无缘。若是在场的诸位能够寻到射日弓,自然是由寻到的妖王掌管。”
“本座今日拿出射日弓的讯息出来,并非要求诸位寻到射日弓之后将射日弓交于我开山府邸掌管,而是恳求诸位,若是能得到上古神物,还请诸位莫要忘记妖族大业。唯有成就万载的妖族大业,我妖族万万千千的生灵才能真正抬起头来,才能真正挺直脊梁,才能堂堂正正地行走在青-天-白-日之下,而非永远都躲藏在深山老林中,永远错失人间繁华。”
“总而言之,谁能拿到射日弓,谁就是下一个鹤女。本座绝对不会干涉射日弓的归属,只求拿到射日弓之妖王,能够潜入长安城的八景山上,一箭射杀人皇。此间事了,射日弓便永远归你掌管。”
开山亚圣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虎老儿身上,看得虎老儿一阵热血沸腾,连脸上被鹤女重创时留下的伤疤都不觉得有那么疼了。
虎老儿激动得全身颤抖,若是能得到射日弓,那他的黑虎山定然能重回上四洞妖王之位!
“亚圣,为了不耽搁我妖族大业,虎老儿先走一步!”
虎老儿似乎是生怕其他人抢了先,同开山亚圣拱手施了一礼后,自天边掬来一朵黑云,纵身一跃,驾驭着黑云飞快地朝着黑虎山的方向赶去。
其它妖王怎会眼睁睁地看着让日渐式微的黑虎山抢占了这先机?见虎老儿离开,其它妖王也纷纷告辞,不愿再耽搁。
开山亚圣微笑着目送各路妖王离开开山府邸,待最后一位妖王离开后,他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低声斥道:“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若非留着尔等还有用,本座今日就将尔等炼为血丹,好找青使换一枚太清山的九转仙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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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封娘给留在长安城内的妖族留了一刻钟的时间,若是那些妖族在一刻钟内远远逃遁,她自然不会多造杀孽,可若是那些妖族一刻钟内还未出长安城,或者是还待在长安城周边方圆百里内观望,那她也绝对不会留手。
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孟封娘从修炼中睁开眼,将那颗妖心收起,抬头望向头顶盘卧于虚空中的那条人族气运金龙,见那金龙已然长睡不起,她心中隐隐生忧。
“这条金龙,已然病入膏肓了……若是再不救这金龙,怕是就算能镇压得了天下妖族,人族也会元气大伤,没有千载百载根本恢复不过来。”
孟封娘还有一个远虑,她不确定封道子究竟是心向人族还是心向巫族。因为封道子所为,只是杀妖、镇妖。能说他是为了天下黎民苍生,亦能说他是为了巫族昔日雪耻而复仇。
若是封道子心向人族,那她封镇妖族之后,便能为人族争来一线生机,可如果封道子心向巫族呢?只恐妖族被封镇之后,巫族卷土重来,人族的下场并不会好到哪里去。
孟封娘目光沉敛,双手托起阴阳两仪刀,一手撑开万丈阴阳大道,以至刚至阳之气为手中利刃,精准无误地朝着长安城内的那些妖族摁了下去。
一掌摁下,长安城内的妖魔死伤无数。
有妖魔藏身于王府之中,化身于妙龄女子,与腹中的王公贵族之流欢好于床底之间,本以为汲取了王公贵族身上的人族气运之后,她们便能瞒得过长安城内那位自修仙界来的‘封天先生’的眼,毕竟她们已然瞒过封天先生多时!
这些妖魔哪曾想到,她们只是一念之差,未在那一刻钟内远遁千里,便被如瀑的杀机牢牢锁定,稍一挣扎,那如瀑的杀机就自天际垂下,将她们捅了个洞穿。
死者长已矣,存者才是造孽!
那些与妖魔所化之人欢好于床笫之间的王公贵族上一瞬还搂着肤白貌美国色天香的女子欢好、沉溺于美色之间无法自拔,下一瞬,那国色天香的奇美女子就变成了一只白毛狐狸,胯间还吊着那物事,居然是只公狐狸!
抱到公狐狸的王公贵族还算好一些,毕竟狐狸怎么着也算是一温血动物,有王公贵族家中饲养了狐狸为宠物,也不是没有抱过,可有王公贵族正在美人身上奋力耕耘,突然就发现那美人脖子上被钉了一把长长的刀,他们身下承欢的美人扭动两下身子,居然变成一条水桶粗细的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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