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多谢夫人。”明月第一次来这种富贵人家,有些拘谨地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银子,拉住她的手红着脸问:“这位姐姐,请问厕房在哪儿?”
丫鬟惊叹于她虽一民女,指间肌肤却细腻白皙,回道:“头一次来吧,我带你去。”
……
这头楼望舒回房梳妆打扮,换了身行头,压住了满头珠翠,只显富贵气派。
她袅袅婷婷地从正院出来,穿过长廊,去寻佳人踪影,正巧碰到刚才的丫鬟,便问她可知那个叫明月的姑娘可还在府中。
丫鬟指了个方向,说是她把人领到那儿去了。
楼望舒没让她跟着,而是自己一个人走过去。
穿过回廊跨过半月门,她来到一处草木茂盛之处的园子,以前多是用来听戏的,后来出名的戏班被官员带到京城讨上司关心,这园子就渐渐废弃了。
楼望舒正诧异那明月姑娘为何来如此隐蔽之处,就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朝自己刺来。
她面色一冷,侧身躲过一击,迅速抓住对方的手腕一拧,匕首落地,“嘎巴”一声骨头断了。
惨叫声响起,楼望舒眼也不眨,又抓住对方另一只手拧断,掐住对方的脖子逼至墙角。
“为何要行刺我?”她看着眼前的女子问道。
“是你害死了老爷!”女人双眼猩红,恨恨看着楼望舒。
楼望舒看着眼熟,“你是秋姨娘?”
被称作“秋姨娘”的女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您如今是宋府的主话人,贵人多忘事,怕是咋就忘记我这位旧人了。”
秋姨娘在原剧情里就是个背景板,本是宋府的一个婢女,因宋骅邺有天喝多了把她当作女主给睡了,因此抬为姨娘,她因为知道自己麻雀变凤凰的原因,因此对女主格外看不顺眼。
如今她又来替宋骅邺报仇,端的是吃饱了撑得。
楼望舒和她没话说,干脆地拧断了她的脖子,把尸体扔到一旁。
“窸窸窣窣……”
草丛里传来细碎的声响。
“滚出来!”楼望舒转过脸,视线冰冷,狠厉道。
草丛抖动的更厉害了。
“既然你不愿出来那我便亲自过去。”楼望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扒开草丛,然后看到一双惊恐万分,泪眼朦胧的猫儿眼。
楼望舒眉头重重一跳,心道坏了。
她伸手欲要拉对方起来,却被对方误以为是要杀人灭口。
明月小身子颤呀颤,鼓起勇气一口咬住朝她伸来的手。
楼望舒吃痛,下意识抽回手,明月趁此机会逃走。
007:【宿主你要去追吗?】
楼望舒黑着脸,“追什么追,让她更害怕我吗?”
她踢了一脚秋姨娘的尸体,生气道:“她早两天晚两天刺杀我能死啊,偏偏赶在今天。”
007:……反正都是个死,还不让人家挑个好日子?
啧,炮灰没有人权。
气急败坏地回到正院,丫鬟眼尖地看到她手受伤了,问起她手是怎么回事。
楼望舒摸着伤口,眼底高深莫测,“一只调皮的猫儿咬的。”
丫鬟:“那奴婢给您抓回来。”
楼望舒慢条斯理用纱布包扎伤口,末了抿嘴又轻笑,“不用,猫儿性子胆小,又爱伤人,须得我好生调..教。”
……
这厢明月逃回家,心绪起伏不定,害怕极了,她第一次看到杀人,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能如此轻描淡写的抹去一条生命。
怕宋家主母追责,她避在家里好些天,晚上做梦都是那天的场景,甚至想着要不要打包行李带着家人回乡下老家躲躲?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宋家一直没有动静,这让她稍微冷静些,觉得也许人家压根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不放在眼里好哇,那位宋家主母最好是能把那天的事情忘掉,这样她也能安心做生意。
过了十天半个月,宋家都出殡了,明月也没听说宋府有个姨娘去世的消息,这让她大松口气,这才敢到店里去忙活。
明月家的棺材铺,她爹负责打棺材板,她则负责涂漆雕花,有些人家条件好,要求往棺材上画花样,这些都是明月负责。
她小时候在一位画师家里学过一段时间,画出来的东西总是比旁人多那么三分灵气,因此家里的棺材生意也总比同行好。
她刚出家门,半道上就被楼望舒派的人给截住了,说是喜欢她画的花样,让她前去领个赏。
明月面色一白,心想果然还是躲不过去。
到了宋府,明月被安排在坐在花厅里,一双琉璃猫眼透着不安,手边放着一杯茶,但她怕下毒,不敢动。
等了一会儿,一位恍若神仙妃子的女人撩起珠帘走进来,莲步轻移,风情拿捏的恰到好处,动态有种欲说还休的婉转韵味。
慵懒懒地歪着睥睨众生,是道不尽的风流,花厅因为她的到来而明媚起来。
华丽的裙摆在眼前扫过,明月太过紧张,竟忘记屏着呼吸,险些窒息。
楼望舒侧靠在美人榻上,手里捧着杯清茶,莞尔一笑,“那日初见太过匆忙,竟忘了好好认识一下。”
明月嘴唇抖动,不知该如何表达,“我……”
楼望舒瞧她那双猫儿眼可怜至极的模样,心立马软了,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叹道:“那日也是凶险,本是府上一位姨娘要害我,我若不还击,焉有我的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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