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月竹对照片上的万雁阳很满意,对她现在跟黄家的亲密关系更是满意,“那她跟那私生子关系如何?她对你可还有怨言?”
柏泽没好意思把自己打电话求复合却被万雁阳挂断电话的糗事告诉他妈,“就正常的同事关系,她早就不是他助理了,现在是销售,据说做得还挺好。”
“哎哟,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抛头露面做销售干什么。”闵月竹有些不满意,“你赶紧让她把工作给辞了,万家再重男轻女也不可能跟她断绝关系,黄家也养得起她,实在不行我柏家养着她也行,只要她跟黄家人搞好关系就好了。”
柏泽没说话,万雁阳现在对他似乎毫无眷念,打座机不接,从HR那里拿到了她的手机号打给她被拉黑。
闵月竹以为他在为难,“你俩刚联系上可能不好开口,没事,我跟你爸说一声,让他辞退她就好了。”
柏泽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现在万雁阳跟柏松志待在一个分公司,据说连办公桌都是相邻的,他可不能让私生子近水楼台,尤其是听到公司里的人在传他们年会时一起睡过了之后。
他当然知道这是谣言,因为他调查过了,万雁阳那晚跟黄家人住在一起。但也不得不防,从柏松志宴会那晚的表现来看,那小子明显也动了心思。
当晚,闵月竹便跟柏文霁提了辞退万雁阳的事。
“胡闹!”柏文霁脸一沉,“她做得好好的,毫无理由地辞退一个员工,你是想柏氏上社会新闻吗?!”
“哪有这么严重,她又不是普通员工。”闵月竹没想到柏文霁会发火,气势一下就弱了。
“你也知道她不是普通员工,”柏文霁说,“她可是被你儿子退过婚的人,要是存心报复,你这馊主意不是上赶着给人送借口吗!”
闵月竹没想这么多,她对万雁阳的印象还停留在爱柏泽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现在小泽重新选择了她,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报复呢。”
“是吗?”柏文霁讥讽道,“我看未必吧。”
宴会那晚,他其实注意到万雁阳了,因为他在关注着自己的小儿子柏松志。而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则是柏康告诉他的。
他还特意打电话问了柏松志是不是真的,柏松志否定了,还让他不要牵连无辜。
柏康是个做事周密的,把黄家在云市的情形如实告诉了柏文霁。企业家少不了跟政府打交道,时刻关注政界风向和人员变动也是他们的日常之一。因着柏氏总部在京市,对云市的官场跟进才迟钝了些。
他跟政界的朋友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黄老爷子的威望还在,黄修明只要在云市做出点政绩,很快就能调回京市升官了。
“这事不必再说,我自有分寸。”柏文霁一锤定音,了解他的闵月竹知道这事没有商量余地了,只能暗自生闷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柏文霁就再没听过她的建议了。现在连这种小事都不肯听她的,闵月竹心中升起了一丝危机感。
按理说,黄家人应该很介意万雁阳在柏氏上班才是,但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干涉万雁阳的择业。柏文霁心说,黄家人都不在乎,只要万雁阳不搞事,他何必多此一举得罪人。
提心吊胆了一个星期,万雁阳没收到辞退通知,有些纳闷儿。去姥姥家过周末时,闲聊时便说起了这事儿。
黄修明道:“柏文霁不是个昏聩之辈,你没犯错,他没有理由辞退你。现在还不是他儿子当家作主为所欲为的时候。”
说到这儿,黄修明顺便问万雁阳的职业规划考虑得怎么样了。
全家都屏息凝神,格外认真地听她说,生怕她犯傻为了柏泽继续留在柏氏。
“我想好了,打算在柏氏工作到年中,然后申请去国外读书。其实我一直对生物药的研究很感兴趣,但阴差阳错读了个文科专业,我想去国外读相关专业的博士。”
上辈子万雁阳是药学硕士,工作后跟很多生物制药的客户打交道,那是一群有梦想的人,在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领域奉献自己的青春和热血。
她曾想过如果有来生,她也会去做这样有意义的事,研发新药,为人类的健康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
黄家人都很意外,没有想到曾经浑浑噩噩的万雁阳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这想法看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万雁阳看起来很有热情,他们不忍打击她。而且,再怎么不切实际,也比继续留在柏氏强。
“你确定了?”黄修明问。
“嗯,我很确定。”万雁阳说,“我想你们一定有顾虑,因为我大学读的专业跟生物制药这块八杆子打不着,而且咱家也没有药学渊源。”
为了更好地说服黄家人,万雁阳只好利用一下原主的母亲了。
“其实我很久以前就萌生这个想法了,我那时就想,如果有更好的药物,或许我妈就能活下来。我大学的时候本专业学得一般,因为我经常去旁听药学院的课。其实我脑袋瓜还可以,虽然没有证书,但我可以非常自信地说,我至少有本科药学专业学生的实力。”
原主才没有去旁听过药学相关课程,万雁阳瞎掰的,反正黄家人又不可能去调查。编这些是想说明自己有这个想法并非空穴来风,也不是毫无根基。
从大家骤然放松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信了她这番说辞,特别是说到原主过世的妈妈时,黄家人都很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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