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越听越不对:“哦,合着我不稳重,我脾气不好。”
王若含身子向后倾,摆摆手说:“我没这么说。”
霍骁扯了扯嘴角,看上去心情更不爽了。
王若含跪坐在沙发上,又往前挪了一点,问霍骁:“你认识魏思恒吗?”
“有点耳熟。”
“《剑琢》里的男二号,当年特别火,一二还是一三年,在片场被烧伤毁了容,之后就退圈了,以前老说他公子如玉,长得特别清秀那个。”
霍骁回忆起来一些:“哦,他啊。”
王若含一拍手,人一激动语速也快了:“我和你说,他是我少女时代的本命,我以前迷他迷得要死,你知道他退圈我哭得有多伤心吗,我三天没吃饭。”
她说着就比了个三的手势,霍骁掐了下王若含的脸颊:“所以呢?又关他什么事?”
王若含拿开他的手,捂着脸说:“我是想告诉你,我的初心是魏思恒,也许我就喜欢这种长得白白净净的,瘦瘦高高,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所以要这么说的话,你和秦也其实都是我在凡间普男中寻来的替代品。”
霍骁闭了闭眼,极力忍住不让自己的怒气失控:“王若含,你觉得你这样解释我心情会好点吗?”
王若含眨眨眼睛;“没有吗?”
霍骁咬着牙把王若含的脸颊揉搓到变形:“当然没有!”
王若含抓住霍骁手腕,哭着喊疼。
霍骁立刻心软,卸了力气。
“我话又没说完。”王若含报复地踹了霍骁一脚,“脸都被你掐大了。”
女孩子皮薄肉嫩,这么一摆弄,王若含双颊像打了腮红一样,霍骁开始愧疚,伸手帮她揉了揉。
“我喜欢秦也,不对,都不能叫喜欢。我十八岁刚来金陵,在这里除了我妈谁都不认识,开学的时候是秦也帮我搬行李,是他到了周末带我出去玩,我觉得护理学读不下去了,也是他劝我鼓励我,你要说我不动心,那很难。他比我大四岁,我和我妈生活在一起,我心里可能也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男性角色。但是对秦也的喜欢,其实更像寄托。他和容欢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只是小小地难过了一下,很快就释怀了。郑筵说我其实根本就没多喜欢他,毕竟我都没对这个人产生占有欲。只是人有的时候,不想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所以想找个人爱一爱。我后来想想也是。”
对秦也的喜欢是杯水,不温不热,平静清澈,只要这么原封不动,就能一直存在下去,但不会沸腾、不会满溢,所以王若含暗恋他五年,也没想着告白,没想着把这个人占为己有。
但遇到霍骁时不一样,只认识的第二天晚上她就拐人家开房去了。
真悸动是烈火燎原,看一眼火花都在血管里噼里啪啦炸响。
是危险的、冲动的、滚烫的。
王若含圈住霍骁的脖子,趴在他怀里,亲昵地拿脑袋蹭他,像只黏人的猫。
“我来的时候想了几句话,可能有点肉麻,你别笑我。”
霍骁已经有些想笑,他咳嗽一声,保证道:“不笑你。”
“你那天提到《小王子》,我就去找来看了一遍。玫瑰并不稀有,花园里到处都是,但是狐狸只有一个,对吗?”挨得太近,王若含能清晰听到霍骁的心跳声,“遇到你之前,我也不是个多主动的人,你太难得所以才不想错过。我很肯定的是,我这辈子可能会遇到很多很多个秦也,但是只会遇到一个霍骁。”
霍骁心都皱了。
他收紧手臂,把人牢牢圈在怀里。
王若含说:“世故、嘴毒、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但是能懂我说的所有话,能理解我的每一种情绪,能陪我玩也能教我大道理的人,只会是你了。”
他们很少在交谈间提到“爱”字,但又把爱藏在每个说出口的字句里。
霍骁忍住鼻酸,含着笑意说:“就这?你还可以再肉麻一点的。”
王若含捶他:“去你的,有些人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霍骁亲了亲她的脸:“困不困?”
王若含打了个哈欠:“困啊。”
“去睡会儿。”
王若含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你陪我。”
霍骁抱着她起身:“陪你。”
他明天就要回去,而王若含这职业并没有双休,醒来又得去上班,就算霍骁每个礼拜都过来,他们也聚不了多久。
入睡前,王若含闭着眼睛,脑子里迷迷糊糊地盘算着。
异地不是大问题,但终究也是个不可忽略的因素。
她问霍骁:“国庆你来吗?”
霍骁回应她:“来。”
“但我没什么假期。”
“没关系,抽空见面就行。”
王若含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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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和霍骁谈恋爱前,王若含没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多枯燥,但霍骁一走,她干什么都觉得没意思。
临近下班时间,她坐在护士台,剥着手指等到点。
容欢转着车钥匙走过来的时候,王若含一愣:“你怎么来了?”
“谈工作来了。”容欢放下手里的文件夹,和她吐槽道,“那妇产科的郭主任嘴也太严了,无论我怎么打听一点消息都不透露。”
王若含笑笑:“正常,他们平时被问男问女问得多了呗,都老手了,嘴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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