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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最开始说话的妖修冷笑道:“是没有察觉,还是察觉了之后不能回来?”
    这句话出口,仿佛一下子引爆了大妖们的表达欲,七嘴八舌的争论了起来。
    “我们可看得清清楚楚,那砸了宫殿的人就是和人修,怎么就这么巧的,那法师刚好失踪了?”
    “那人能悄无声息地摸到这里,我不信曲崖山里没有内应为她引路。”
    “你们冷静一点,我们和法师合作的好好的,法师如果真的和那个人是一伙的,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这曲崖山底下的东西不就是他最大的好处吗?他剃了个光头当普度众生的和尚,你还真当他是普度众生的菩萨不成?!”
    争执声瞬间引爆,方才还齐心对外的大妖们直接分成了两派,一派猜忌他们口中的法师,觉得事情必不可能这么巧合,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定有那位法师的手笔。
    一派觉得那法师没有理由这么做,方才砸了曲崖山的人修说不定就是其他人的阴谋,目的就是引的他们互相猜忌。
    然而这么认为的人却一句话被其他人给问的哑口无言。
    “若是真像你所说的那样,那法师如今在哪里!”
    对方瞬间说不出话来。
    对啊,法师在哪里?
    如果这件事不是他的手笔的话,法师又为何不出现?
    猜忌的气氛不断蔓延。
    而这正是年朝夕冒险在众目睽睽之下砸碎了曲崖山的宫殿,还刻意让他们看到自己是个人修的原因。
    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如果那人真的是净释的话,以净释的性格,和其他人合作只有他利用别人的份。
    利用之下的合作不会有多牢固,那些大妖们既然能将曲崖山经营成整个妖修都数一数二的妖山,不可能真的就是一群沉溺于宴饮的妖修。
    他们不会察觉不到净释的利用。
    年朝夕大胆推测,他们之间的合作未必有多牢固,妖修们对他的猜测也不可能少。
    而这个时候,身为人族的净释消失,却突然有一个人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曲崖山,还砸了曲崖山的宫殿。
    年朝夕不信他们会不往净释身上想。
    而若是猜疑净释的话,那他们下一步会做的……
    越来越激烈的争论之中,年朝夕看到一个大妖阴沉着脸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宫殿。
    年朝夕一笑,跟了上去。
    那大妖行色匆匆,在年朝夕的刻意控制之下他根本没有发觉自己身后还跟了个人。
    他走的十分迅速,出了大殿之后一路往山下走,走到半山腰时,他却突然停下了。
    年朝夕也随之停下,抿着唇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山道,年朝夕神识探查的时候曾两次探查到这个地方,没有发现过任何不对的地方。
    山道旁有一块陈旧的石碑,石碑之上什么都没写,仿佛只是被人无意中放在这里的一般。
    然而那大妖却突然两步上前,一手按在了那个石碑上。
    也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下一刻,年朝夕眼前的景色突然起了变化。
    静谧的山林发出微弱的轰隆声,眼前平缓向下延伸的山路突然变得起伏不平了起来,石碑原本所在的地方隆起,平缓的山路突然变成了崎岖的断崖。
    断崖之上有一个仅仅容许一人通过的山洞,那妖修看也没看,直接走进了那山洞。
    年朝夕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从洞口进入,一路曲折向下。
    年朝夕远远地缀在那妖修身后。
    也不知道到底是跟了多久,年朝夕估算着距离,发现他们可能早已经横穿了半座山峰,如今或许已经深入地下了。
    还要走多久?
    年朝夕这么想着的时候,前方那个妖修突然停了下来。
    年朝夕也随之停下,透过黑暗狭长的山洞谨慎的往前看。
    那妖修似乎在摸索着什么,下一刻,甬道之中轰隆声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年朝夕视野尽头突然光芒大亮。
    年朝夕立刻闪到了甬道拐角处避开了那光芒。
    而那妖修在此时小心翼翼地出声了:“法师?”
    他声音极低,但井没有人回应。
    妖修似乎有些怒气一般,声音大了一些:“法师!我知道你在这里!”
    仍旧是没有人回应。
    想起方才将雁危行带走的那个黑影,年朝夕不确定净释到底在不在这里,不过她能确定的是,霍城口中的那个溶洞一定就在这里。
    曲崖山和净释的合作为的就是那不知做何用处的生机,如今曲崖山大乱,有人觉得这是净释动的手,那自然会有人怀疑他会不会去动这夺取人生机的溶洞。
    只不过没想到这妖修居然只身一人就来了。
    年朝夕见里面一直没有人回应,顿了顿,准备先出手解决这妖修,然后再进去看一看那溶洞究竟是什么情况。
    然而她正这么打算的时候,净释的声音突然响起。
    “宴会过半,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净释居然真的在这里!他没和抓走雁危行的那个黑影待在一起吗?
    年朝夕心脏砰砰直跳,握紧了手中的无苦剑。
    那妖修心中有怒气,语气自然也不怎么好,冷冷道:“法师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们大殿被砸了一半,我们如何还能安心宴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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