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见,她和耶律加央有了孩子。
那好像是来乌迩的第三年。
耶律加央高兴地像个傻子。
那种高兴怎么说,夹杂着喜悦,快乐,还有安心,耶律加央心想,有了孩子,容姝就不会回大楚了。
没错,耶律加央一直担心容姝会回大楚,他冷了容姝一年,想有朝一日起战事,大楚乌迩交战,容姝依旧为完璧之身,那时就算回大楚也能嫁人。
他一个人不好耽误姑娘家的终身大事,嫁给他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所以耶律加央不见容姝,也不招惹。
可后来他喜欢上容姝了,耶律加央不想放容姝走。
他总觉得容姝会走,哪怕两个人做过最亲密的事,他还是怕容姝走,有了孩子,耶律加央是最高兴的人。
容姝不会走了,哪怕不是为了他,为了孩子也不会走。
耶律加央兴冲冲地翻书,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阿姝,现在是二月,孩子出生在冬日,你说起什么名字好,他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是男孩我带他骑马射猎,要是女儿你就教她读书写字,弹琴画画。”
初为人父,耶律加央既兴奋又担心,他对孩子有无上期许,“阿姝,我要做爹了。”
耶律加央轻轻摸了摸容姝的肚子,惊奇这里真的有一个孩子,他要做爹了。
容姝道:“我希望她是个女孩,是一个像乌音珠一样可爱的姑娘。”
耶律加央:“……还是别像乌音珠了。”
乌音珠像男孩子,而且乌音珠从小过的太苦了,他不想自己的女儿这样。
容姝倒觉得乌音珠很好,是草原最好的姑娘。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是个男孩。
只要是容姝的孩子耶律加央就高兴,男孩也好,这个孩子,是乌迩的小王子,承载了无数希望是,大楚皇室和乌迩皇族的血脉结合,如果没有意外,他会是乌迩下一代王。
耶律加央给孩子起名为铮,耶律铮,希望孩子有铮铮铁骨。
乌迩的男子,要铁骨铮铮。
耶律铮长的很像容姝,骨相里又有乌迩人的特点。
眉眼深邃,头发有些卷,每天容姝都给他扎小辫子,越是长大,容姝就觉得这孩子越眼熟。
那是乌音珠护在怀里的孩子。
乌迩大楚交战,大楚将士直击乌迩王庭,乌迩百姓死伤无数,乌音珠还有那个孩子,都死在了大楚将士的刀剑下。
乌音珠至死护在怀里的孩子,是耶律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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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姝一瞬间惊醒。
梦里一家三口的喜悦和刚刚意识到那是耶律铮心里的冰凉交织在一块,让心绞着,疼得厉害。
耶律加央呢,他在哪儿,
耶律加央坐在床边,“是不是做噩梦了,出了一头汗,手还这么凉。”
容姝晃了神,好大一会儿才看清耶律加央,她点了点头,“梦见害怕的事了。”
耶律加央道:“什么事怕成这样,有我在,有什么好怕的。”
容姝深吸一口气,“我梦见大楚的士兵打进来了,直捣王庭。耶律加央,如果真有一天两国开战,我希望赢得是乌迩。”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像《朱颜》这本书里一样,乌迩全族尽死,她随大军回大楚。
原本她就对大楚没什么感情,自然不会向着大楚。
耶律加央心里有些诧异,容姝为什么会梦到这些,还想到两国交战。
耶律加央不会让容姝担心的事发生,“放心,乌迩会赢。”
和亲实属大楚的缓兵之计,二十年不起战乱说的容易,等到大楚小皇帝羽翼丰满,必然会起兵,耶律加央高兴的是,容姝向着他。
容姝喜欢他,不然不会这么想,耶律加央握紧容姝的手,“阿姝,我会护着你,无论将来如何。”
乌音珠唤容姝阿姝,他也唤阿姝。
以后练兵要多加一个时辰,铁器,兵马,粮草要多备,缺一不可。
耶律加央心里多了股劲儿,当初签降和书时大楚的小皇帝就不情不愿,容姝是他亲姐。
容誉未尝不想接容姝回去。
毕竟,如果乌音珠去和亲,耶律加央心里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耶律加央还不知道容誉心里的隐晦心思,更不知道他虎视眈眈,只以亲情论,如果是他,也不想容姝嫁到乌迩来。
不过作为乌迩的王,骨子里是狼性,进了自己的地盘,休想出去。
耶律加央欣喜于容姝的推心置腹,他还担心容姝一心想着大楚,会想回去。
幸好。
耶律加央把容姝抱进怀里,“有我在,别怕。”
容姝把耶律加央推开,她最担心的就是他,梦境到底是真是假,她和原身有什么关系,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些梦。
《朱颜》里有几句真话,倘若大楚铁骑踏平乌迩,乌音珠,孩子都死在大楚士兵的刀剑下,怎么会回大楚呢。
又怎么会嫉妒赵颜兮,做尽恶毒的事,以至于一杯毒酒惨死。
耶律加央当时在哪儿,是已经不在了吗。
耶律加央被推开也不恼,又把容姝抱在怀里,“怎么了,好像我死了一样。”
“呸呸呸,太不吉利了,别难过了,就是一个梦,不都说梦和现实是反着来的吗,怕什么。”耶律加央不会哄人,“别难过了,要不然你打我一顿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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