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南觉得自己这一天脑子都不太好使,尽干些蠢事。
李姐往两排衣架上翻了翻,“高领毛衣没有,圆领的倒是有,你要吗?”
“算了。”圆领的啥都遮不住,穿了也白穿。
她的目光在一干道具服里扫了几眼,忽的瞥见一条蓝黑相间的格纹围巾,底端点缀一圈细细长长的流苏。
她眼睛一亮,“李姐,这条围巾我能借去用吗?”
李姐掀眸一看,忙笑着说:“你拿去好了,挂在这里好久了,一直没派上用场。”
姜意南:“谢谢李姐!”
——
顾砚钦在剧组有自己独立的休息室,有时中午或者拍夜场会在这里小憩一会儿。
说是休息室,其实就是一个简易小棚。里面零零散散摆着一张行军床、一台书桌,几把椅子,空空荡荡的。
姜意南以前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导演也有自己的休息室。她从来没进去过。她和任何人都保持安全的距离,尤其是异性。
入圈这么些年,也听过不少传闻。圈子里有几个品行不端的导演,专门以讲解剧本为由忽悠女演员去他的休息室。不过也有一些女演员为了上位,自己主动往导演的休息室钻。
据说早些年也有个女演员对顾砚钦动了坏心,趁着午休的时间偷偷溜进他的休息室。
被顾导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女演员的消息了。
姜意南发觉自己的思绪有些发散了,尽想些有的没的。
她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意南。”里面传出男人清润的嗓音。
她推门进去,笔记本电脑亮着光,顾砚钦坐在电脑后面,看不见脑袋。
电脑上正是这两天的片子,他正在一帧一帧看成片。
他指了指一旁的行军床,上头一床柔软的小被子,“你先眯会儿。”
姜意南手里拿着围巾,慢步走向他,“顾老师,您把这个围上吧。”
顾砚钦握鼠标的右手顿了顿,面露惊喜,“围巾?你给我买的?”
姜意南:“我找李姐借的。”
顾砚钦:“……”
难怪要去找服装老师,敢情是去借围巾了。
她指了指他脖子,声音低低的,“您的脖子,还是遮一下吧。”
顾砚钦:“……”
他摁了暂停键,屏幕上方画面定格,刚好是姜意南的脸,明眸皓齿,顾盼生姿。
他忽然伸手把姜意南扯进怀里,大手搂住她腰,脑袋埋在她耳畔呢喃低语:“这可是姜小姐你的杰作,还怕别人看见?”
姜意南:“……”
猛地坐到他腿上,姜意南先是惊呼一声,待听清他说的话时,顿时老脸涨红,别提多臊得慌了。
确实是她的杰作。这人早上变着法子折腾她,她受不住,当然要反抗。一切全凭本能,下手也没个轻重,又是抓又是挠的。恐怕不止脖子,他身上应该还有很多同样的抓痕。
果然这人马上就验证了她的想法。
只见他撩起衬衫的一个衣角,露出一小截劲瘦的腰身,故作委屈地说:“意南,不止脖子,身上还有很多。”
袒.露的腰身上狰狞的好几道抓痕,触目惊心。
她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指甲,心里纳闷,这指甲也不长啊,她隔两三天就要修剪一次的,怎么能抓得这么狠?
女孩脸上浮出浓浓的担忧,“顾老师,会发炎吗?要不要去打个破伤风啊?”
顾砚钦:“……”
他哑然失笑,“意南,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你的指甲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姜意南把围巾递给他,嘟囔一句:“还是遮一下吧,被别人看见不好。”
毕竟这么明显的抓痕也太不雅观了。
男人从喉咙里滑出一丝丝笑,嗓音愉悦,“我一上午都在剧组逛来逛去,人家早瞧见了。现在再遮,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也是哦!该看见的早就看见了。现在再遮已然晚了。
姜意南把围巾往书桌上一扔,“那不遮了。”
“嗯,没必要遮。”某位导演煞有其事地说:“人家看见我脖子上的抓痕,只会感叹顾太太勇猛。”
姜意南:“……”
她捂住脸,羞于见人。
顾砚钦见她这样,嘴角笑意更深,把她的手从脸上掰开,郑重其事地问:“早上有没有弄.疼你?”
姜意南:“……”
这人成心跟她对着干吧!怎么一开口全是这种让人羞耻感爆棚的问题!
她紧咬下唇,摇了摇头。
“对不起!”他低声跟她道歉。
姜意南一怔,“您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你还怀着孕,我本不该欺负你的,但是当时火气上头,没控制住。”
“医生说轻微的是可以的,就是不能太剧烈。”女孩的声音越来越低,面红耳赤。
“意南,看来你是真的想睡我,都提前问过医生了。”他轻咬她耳垂,闷声一笑,温热的气息缠绕她颈间,酥麻难耐。
姜意南:“……”
“所以,鄙人早上的表现还让姜小姐满意吗?”
姜意南:“……”
“顾老师你就会欺负我!”她鼓起小脸,嗔怪。
顾砚钦喜欢看她这副面红耳赤,娇嗔连连的模样。之前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他心情愉悦,眼角眉梢温柔遍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