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惟安若有所思:“这样。”
纪云汐看向他:“怎么,你见谁疼过?”
吴惟安垂眸:“偶然见过,没什么。”
纪云汐轻嗤了声。
她想了想他的为人处世。
若是没有必要,他应该不会花精力去在意这些无关人等的细节。
像他们这些人做事,向来无利不起早。
纪云汐随口猜测:“你不会趁着人家来葵水之时,痛下杀手罢?”
吴惟安将空茶盏放好,伸手拿了茶壶,倒了杯水,本想递给她,但递出去前意识到水是凉的,他索性自己喝了,语气真诚道:“我怎会做这种事?这也太没良心了。”
哦,那他确实这么干了。
纪云汐也丝毫不意外:“真是可惜,我不疼。”
吴惟安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你没有武功在身,疼和不疼有区别?”
纪云汐:“……”
她置于桌面的手五指成拳,似乎想反驳什么,但想了想,似乎也无法反驳。
她确实没有武功在身。这确实是她的弱点。
纪云汐拍桌而起,冷声道:“睡觉。”
吴惟安身子跟着颤了下。
嘶,火气有点大。
他一口一口喝着凉水,喝完后才回床。
纪云汐已经睡下了,她微蜷着身子,哪怕不疼,但双手依旧下意识捂着小腹。
反正她看起来并不在意。
吴惟安没去动丫鬟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被,径直拉住她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
他手环上她的腰,刚想把她揽入怀中。
睡梦中的人动了动身子,已经自觉调整了一个最舒适的姿态。
吴惟安微微一愣,他阖上双眸,唇角微扬。
*
之后的进展和纪云汐估计的差不多。
她将青帘姑娘和鱼跃公子放到东蕴布庄的第二日,一整天下来,东蕴布庄的门槛几乎被踏破。
二楼专卖男子衣饰,鱼跃公子安排在二楼。可女客经过间,都会在二楼停留,目光追着席间招待男客的鱼跃公子,三步一回头。
甚至有女子拉来家中兄弟,打着为哥哥弟弟们买新衣的借口,陪着他们在二楼转悠。
青帘姑娘在三楼招待女客。
当初青帘姑娘名满江南,靠得就是一副好嗓音。她嗓音清甜抓耳,和小姐们说话时,软了二楼不少公子们的心田。
也有不顾及风言风语的公子,特地去那三楼,给家中姊妹娘亲挑衣服。
其他三家皆是差不多的运营模式,虽都不及青帘和鱼跃有名气,但怡红院和小倌馆出来的人,容貌都不会差。
人本质都欣赏好看的事物,能在挑衣服的时候,多见几眼好看的人,谁不乐意?
更何况,如今布庄便宜,算是买一件送一件,而且做工布料压根不比别人家的差。
价格,质量,服务。
三样优势出来,纪云汐的布庄生意不好,都难。
而且人向来有从众心理,她布庄的人愈多,就有更多人非得到她家布庄来买。
哪怕现下无货,需要等一段时日都心甘情愿。
毕竟抢的人多,说明这东西好呀。
别人家的都没人买,说明不够好嘛。
至于前头百姓最为喜欢和拥护的兴乐布庄,接下来一月也是生意惨淡。
顾客可不和你商家讲情怀,他们追求的,都是物超所值。
不过哪怕如此,兴乐布庄也没什么动作。
它们没有跟着降价,静悄悄的。
对方这么稳,倒挺出乎纪云汐预料。
不过这五皇子和邢舒月是书中男女主,稳得住也正常。
在纪云汐的布庄生意红红火火之际,圣上生辰也到了。
庆文王给皇兄过完生辰,即将离开上京,回到他的封地。
在离开前一日,仪儿小郡主不知从哪个下人口中听到了东蕴布庄的名号,吵着嚷着要去东蕴布庄买衣裳。
庆文王也听说过青帘姑娘的名号,他本来就欲去这东蕴布庄走动走动。
可庆文王惧内,生怕这事传到王妃的耳里,回去后吃不了兜着走,一直都没敢去。
这下女儿提起,正中他下怀,父女俩一拍即合。
东蕴布庄的伙计,都是纪云汐精挑细选的人。
再加上这月来,伙计们都见识了上京城各家权贵,看到庆文王来,也很稳得住,恭恭敬敬行了礼,请人迎了两位上去。
庆文王拉着女儿的手,已经听见了三楼传来的女声。
那女声音色极好,一听便是上乘。而且青帘姑娘不止有一副好嗓音,据说更有一副好容颜。
庆文王心头被勾得极痒,催着女儿道:“仪儿走,我们快去三楼。爹爹给你和你大姐姐你娘亲挑好看的衣裳。”
仪儿蹦蹦跳跳的:“好啊好啊!”
可到二楼,仪儿一见鱼跃公子,就不走了。
庆文王爱财好色,他的女儿,和他一脉相承。
八岁的小姑娘,不懂男女之情,但她从小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哥哥姐姐。
她当即死死拉着她爹的手:“爹爹,先给你和大哥哥买!”
这丫头爱和她娘亲告状,庆文王只能哄:“仪儿啊,先给你买!爹爹和你大哥哥衣服多着呢,不急啊不急。”他比较急着见传说中的青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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