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神地望了一会儿,而后调转马头一言不发地走了,却不是回府的方向。
很快,萧泽玉在酒肆里找到他,仔细打量他神色也不像醉的模样。
只是酒一杯接一杯地喝。
萧泽玉好笑:“你这副样子,就跟西街那些被姑娘甩了的愣头青公子一模一样。”
西街是有名的烟花之地,那里不乏一些才女歌姬,每年都有许多风流子弟慕名而去,往往一掷千金都不在话下。
总有一些愣头青被这些女子勾得神魂颠倒的。可那些个女子又岂会为一人停留?自然没多久就琵琶别抱,曾经的那些个单薄露水情缘也抛掷脑后。
为此,西街上常见一些年轻公子哥失魂落魄,边饮酒边作些酸诗感叹世间情为何物。
萧泽玉觉得,傅筠眼下就是这模样。
傅筠听后,不屑的笑了,将一壶酒递给他:“喝不喝?”
“也是,”萧泽玉接过,在椅子上坐下来:“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又不是被抛弃。”
“只是暂时退婚而已,以后待你查明真相,依旧还可以再娶她。你上回不是还说让我虞表妹暂且忍耐吗?”
“对了,”萧泽玉问:“后来,我虞表妹怎么说?”
萧泽玉观他神色不对劲,猜到什么,试探地问:“该不会是她不答应?”
傅筠没说话。
“啊!”
“你还真是被抛弃了?”
萧泽玉都纳闷了:“你们不是两情相悦么,虞表妹为何不答应?”
傅筠听不下去了,酒杯重重一搁:“你到底喝不喝!”
“喝喝喝。”萧泽玉拿眼觑他,浑不自觉地捅刀子:“我来之前听说定国公府过几日要办茶花宴,邀请全城的公子小姐去吃茶。这阵仗,俨然是要将虞表妹介绍给世人啊。”
“我还听说了,定国公似乎有意想借此招婿。毕竟我虞表妹也十七八了,再等不得,估计裴家是想先定下来。”
傅筠脸色越来越黑。
萧泽玉没发觉,继续说道:“这么看来,兴许过不久就要有消息了,就是不知届时定国公属意谁人。”
“子亭,”萧泽玉真情实感地为好友担忧:“如此一来,你该怎么办?”
傅筠心口堵得不行,他仰头一口酒喝尽。
少顷,嗤了声:“大丈夫何患无妻!”
“我傅筠又不是非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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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的东西拿回去。
近日,定国公府的动静不小,又是退亲又是开宴的,众人津津乐道。退亲大家能预料到,倒是开宴稀奇得很。
众所周知定国公和国公夫人都极其低调,平日里连应酬都极少,更何况是自家开宴且弄了这么大阵仗,上京的百姓们难免都跟着讨论起定国公府的宝贝金疙瘩来。
有人说貌似天仙,有人说定是小家碧玉,毕竟在乡下那样的地方长大,养得再好也不可能有高门贵女的气度,就是不知届时会找什么样的人家相看。
“都说低娶媳妇,高嫁女儿,不过依我看,这裴小姐应该也嫁不了多高的门第。”
“那可不一定,定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再不济,公侯之家是肯定的。”
总之,类似这样的言论,街头巷尾都屡见不鲜。
傅筠打马经过,听着刺耳,索性就让锦衣卫将人都撵得远远的。
“嘿,”有人低声骂骂咧咧不服气:“真是奇怪了,锦衣卫现在什么都管了?连站在街上说话都要撵人的?”
然而转头一看,傅筠黑着脸骑在马上,就赶紧闭嘴了。
定国公府的事沸沸扬扬,与此同时,还有那么个消息不甚明显地传了出来。那就是吏部侍郎家的嫡女不知犯了何事,被送回乡下去了。
只不过这事比起定国公府的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也就没多少人谈论。虞葭还是听裴诗瑶说的。
裴诗瑶:“昨日一早就送回乡下祖宅,兴许以后都不回上京了。”
虞葭问:“为什么不回了?”
“你想啊,出了这样的事,宋家没脸面,宋淑灵也不好再相看。这会子被送去乡下,估计要在那边找人家了。”
“哦。”虞葭正在练字,缓慢点头。
“我听说是宋大人亲自上门来找大伯相谈的,也不知道谈了什么,反正这事应该就此告一段落啦。”
上回侍郎夫人带着女儿回去,愁了两天,最后吏部侍郎亲自上门来找定国公道歉,又谈了许久。回去之后,第二天宋淑灵就被送回乡下祖宅了。
虞葭不关心宋淑灵的情况,这会儿倒是有点发愁自己又写错了两个字。
“唉!”她苦大仇深得很。
虞葭此前跟裴景晏说想请个先生来教她练字,裴景晏得知了,颇有兴致,说要亲自教她。
平日里对虞葭温和宠爱的哥哥,到练字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格外严厉。写不好就没收她的话本子和零嘴吃食,这不就是要她的命吗?
虞葭说,要不就打她几下得了,反正她从小皮糙肉厚的受得住。可裴景晏不舍得打,但没收话本子和零嘴就极其利落干净。
“诗瑶,怎么办?”虞葭问:“我今日课业算是完不成了。”
裴诗瑶瞅了一眼,眉头拧成了两条虫,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呢。裴诗瑶写的字只能算中规中矩,而且从小教她的是女先生,字迹一看也是闺阁女子的娟秀正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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