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
萧衍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两只小手,就像猫爪一样,细细软软,白白嫩嫩的,挠得人心痒难耐,很想抓过来,细细把玩。
只是她很快就松开了。
萧衍说:“朕给你的东西,你可喜欢?”
王乐瑶很自然地回答:“多谢陛下赏赐,只是那些东西都太贵重了,小女不敢使用。”
萧衍慢慢地说:“朕当年去北朝的时候,魏帝说朕非池中之物,便将那套公主的骑服相赠。北朝皇后是没有骑服的,她们嫁人之后,无法再像少女时一样自由地上马驰骋。所以皇帝立后,聘礼之中一定会放一套公主骑服,希望未来的皇后像少女时一样无忧快乐。”
王乐瑶的心砰砰地猛跳,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衍靠近她,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又听他继续说:“那块水明玉,是仇池国的镇国之宝。仇池王和王后青梅竹马,国王爱王后甚重,因她自小体弱多病,所以遍集天下的能工巧匠,亲手为她打造了那块玉。”
“陛下到底想要说什么?”迟钝如王乐瑶,也已经察觉到不对。
萧衍步步紧逼,直到将她压在墙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
“朕要你。”
王乐瑶怔住,忽然感受到一种从脚底升起的震颤。这个人疯了!这里可是中斋,是帝王议政之处!
男人姿态强势,双臂有力,她像被困住的猎物,无处可逃。
“朕给你皇后之物,自然是要你嫁给朕,做大梁的皇后。”
王乐瑶的呼吸凝滞,她才不要做什么皇后!更不可能嫁给这个人!
“陛下,我已有婚约!”
男人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表情似笑非笑,“王氏之女,当母仪天下。谢家不配!”
这世上除了他,没有任何人配拥有她。
王乐瑶看着萧衍,这个人的目光霸道到几乎偏执,他在无声地说,他想要的,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
他们靠得很近,呼吸都混杂在一起。男人的气息忽然迫近,就要碾压上她嘴唇的时候,她冷冷地说:“陛下若是毁我清白名节,我唯有一死。”
萧衍皱眉,她虽生得柔弱,骨子里却是很倔强的,宁折不弯。
在这次见面之前,萧衍也曾数次挣扎过,如果把她留在身边,立为皇后,就意味着王家会被推到权势的顶峰,可能最后的结果,是两边兵戎相见。
可就在今日此时,他忽然下定了决心。
人生匆匆数十载光阴,哪有那么多时间想东想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果一定要立个士族之女为后,那么他可以接受这个女人睡在他身侧,为他生儿育女。
萧衍道:“朕给你时间,但结果不会改变。婚约的事,朕来解决。”
他低下头,在她的脸侧碰了碰,这才松开手。
女人的皮肤光滑细腻,还有淡淡的馨香,浅尝远远不够。
“小女告退!”王乐瑶行完礼,也不等萧衍说话,自己走了。
萧衍看着她的身影,知道她很生气,再不复冷静淡然的模样,嘴角微微地勾了勾。
他把无数女人觊觎的皇后之位,捧到她面前,她却根本不想要,大概心里还恨死他。
但是她不想,也由不得她。
不着急,他们来日方长。
*
王乐瑶坚持自己走出宫门,苏唯贞跟在她身边亦步亦趋,劝了一路。如果到了现在,他还不明白主上的意思,就不配做这个大长秋了。
王乐瑶看见竹君焦急地在宫门外走来走去,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她唤竹君,竹君忙跑过来扶着她,“娘子,您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王乐瑶的确双腿发软,她摆了摆手,“你派个人留在此处,等表姐出来,告诉她我先回家了。”
竹君应是,对苏唯贞行礼,然后扶着娘子坐上车。
牛车驶离宫门,那座高大巍峨的宫殿,在身后渐渐地缩小。
刚才,王乐瑶在萧衍面前是强作镇定,实则早就手脚冰凉,浑身无力。她真的害怕他会做出什么,就算他做,她也无法反抗。
自己早就是他盯上的猎物了。
皇后之位,帝王之侧,也许是很多女子毕生追求的梦想。可她却不想跟很多女人去分享一个男人,还要为了争宠,陷入尔虞我诈的危险境地。
可当初跟谢家的婚约,她无法选择,若是家中知道皇帝的意图,恐怕也不会拒绝。
对于王家上下来说,一个皇后,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源源不断的好处。
没有哪个士族会拒绝权势和荣华富贵。
她的命运,其实早就注定了。无论她如何挣扎逃避,都没有用。
王乐瑶闭着眼睛,思绪纷乱。等她回到家中,发现家门外停着谢家的牛车。
一进门,余良就告知,谢羡和谢鱼来了,正在沁园等她。
谢羡早上出门去集市买书,回来后听到谢鱼的话,立刻派人赶到同恩寺,可是人早就被带走了。他不敢贸然去宫门前,就到王家来等王乐瑶。可他等了许久,都不见王乐瑶回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我去宫门看看,顺便打探消息。”谢羡要往外走,谢鱼一把拉住他,“阿兄,你冷静一些。瑶姐姐和公主是被太后带走的,不会有事。你去宫门,太惹人注目,反而会把事情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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