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拿了玉肤膏,拉她坐在怀里,然后褪下她的裤子到膝盖上。
王乐瑶感觉到一阵陡然而来的凉意,手攀着萧衍的肩背,艰难地说:“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萧衍没应声,将玉肤膏挑出一点,在手掌上化开,然后贴了上去,轻轻地揉着。他原本没有杂念,可纤细白皙的双腿犹如嫩藕般俏生生地映入眼帘,怀里的人浑身僵硬,又隐约有些战栗,那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反应。
王乐瑶闭着眼睛,身子蜷缩。他掌中的厚茧,磨砺着她最敏感的皮肤,就好像把她放在火上慢慢烤一样难受。她的面色由玉雪而至淡粉,然后艳若海棠,眼中也渐渐凝聚着水色,缓而轻地摇头。
“二郎……”
她的声音破碎,带着娇喘,手抓着他的手臂,如同一条脱了水的鱼。
萧衍终于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好像所有的忍耐都有了一个发泄口,王乐瑶一手环着他的肩膀,用力地回吻,一手沿着他的胸膛往下,用力去扯他腰上的革带。可是扯不开,又有点懊恼地咬他的嘴唇。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萧衍轻笑,将她抱了起来,一把扯下那已经掉到脚踝的裤子。
如同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这床没有宫中的大,直到王乐瑶脱力,头一下撞到了床的围屏,痛呼出声,两个人才微微停下。
萧衍连忙将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揉着她的头顶,气息粗重,嘴唇又贴上她的脖颈。好像只有贴着她才能缓解那种要撑开他的燥热。
她对他摇头,示意他停下,却再度被封住了口。
窗外的寒风也丝毫降不下屋里的温度,数不清多少次被巨浪淹没之后,王乐瑶无力地趴在萧衍的肩头。本来就没有全干的头发,再次湿哒哒地贴在后背上。
萧衍的手扶着她的腰,柔声道:“乖乖,有进步了。”
“你到底从哪里学的这些!”王乐瑶有气无力又咬牙切齿地说。她自诩是个还算冷静自持的人,以前刚同房的时候还好,她可以忍着,就当是被他咬了。但近来常会被他的花样弄到崩溃大哭,还有那些事后她根本难以想象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她分明是被教养得很好的大家闺秀,自小读圣贤书。
不该如此放纵,越来越不像她自己了。
“军营里。”萧衍坦白地说,“偶尔喝酒后,会被他们按进帐中,看过几回。你知道我们这种粗人,打了胜仗,便是从阎王殿一个来回,难免放纵。有时候他们兴致起来了,拉着招来的女人,就在我面前……你还是不要听了。”
他还作势捂住了她的耳朵。
在他心里,她太圣洁美好了,就像天边的明月一样,半点脏污都不能染。
“阿瑶,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吗?”萧衍把她按在怀里,叹息般地说,“我们之间,似乎总是我在强迫你。若你不愿意,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也并不是,不能忍耐。”
王乐瑶觉得他这个问题真的很傻,他们都这样了……但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安。
这人外表看起来很强大,但内心却孤寂了太久。想要抓得更紧,又害怕失去。
王乐瑶抬手抱着他,柔声道:“我是一个很被动的人,从小到大,被各种规矩束缚着,很难迈出那些条条框框,如果你不主动,我们的关系大概就会永远在原地打转,不会更进一步。你记得我说过,我不喜欢谢羡吧?那不是骗你的。我和他太像了,相识多年,甚至有了婚约,他连牵我的手都不敢,跟我共同用膳,还要征询我的意见,相处起来太累。不像你,简单直接。”
还很粗暴。
萧衍闷笑,胸膛震动了一下,“这不像是表扬。”
“总之你有你的优点,不要老揪着谢羡不放。”王乐瑶累了,打了个哈欠。
他们两个人好像很少能这样平心静气,开诚布公地聊一聊。
大概是氛围太好了,有种温柔缱绻,夜半私语的感觉。
萧衍忍不住问道:“那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
王乐瑶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
她习惯了这个人,甚至做好了跟他共同守护江山,一辈子留在他身边的准备,可这就是喜欢吗?她从来都没有对人动过情,所以不敢肯定。
“算了,睡吧。”萧衍从她的沉默中已经找到了答案。
“你再给我些时间,也许这趟从行宫回去,我就能告诉你了。”王乐瑶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她知道他想听的是什么,但她是个对感情很迟钝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连姜景融的心思都没觉察出来。
她只知道,萧衍在她心中是特别的,旁人无法替代。
她会依赖他,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会为她遮风挡雨,觉得很安心。
她会对余生有期待。
这样想着,本来还想再说两句,可眼皮实在太重,立刻睡着了。
萧衍下床,拿了布来给她擦头发和身子,静静凝视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
她一定不知道他有多爱她,爱到愿意放弃帝王的尊严,甚至抛下所有的一切,只想跟她去浪迹天涯。
这两日的欢愉,是他生平绝无仅有的。
那些疯狂的,想要带她走的念头,被他一遍遍地压制下去,又如野草般疯长出来,吞没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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