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母亲啃着手里馒头,“喜欢就好,喜欢就好,那等明天你们回去的时候,我给你们多带些过去,这腌萝卜我做了很多的。”
“小林啊,听说,你这次来,是要来我们大队上收茶叶的?”
林昭点头:“是的,我想过来看看茶叶品质怎么样。”
“那明天你们走的时候把我家的茶叶也都带走吧,我都收拾好了,不要你的钱。”
“不要钱怎么能行呢?”
“你在省城帮了我家翠翠那么多忙,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哪还能问你要钱啊,这茶叶又不值钱,你就收下吧。”
“是啊是啊,林昭姐这也是我妈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刘翠在一旁劝道。
“那好吧,还是谢谢阿姨了。”林昭犹豫了一下。
看着刘翠母亲真诚的面孔,她知道,自己再拒绝的话,就有点不给刘翠妈妈面子了,于是顺着台阶下。
得到林昭肯定的回答,刘翠母亲这才松了口气。
她经常和刘翠通电话,知道林昭在大院里帮了刘翠很多次,也带着刘翠挣了不少钱,面对林昭,她心里是感激的。
刘翠身上的变化她也看得很清楚,变得更加自信大方,也敢说话了。
她心里清楚着呢,这都是在林昭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改变的。
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这么个意思。
三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了这顿晚饭。
*
一夜过去,因为认床的缘故,林昭醒得比往常还早。
窗外天还是阴沉沉的,感觉时间像晚上。
林昭揉了揉眼,抬手看了下手表,已经是早上5:00了,昨晚她睡得比较早,现在再回去睡个回笼觉估计也睡不着了。
她推门准备洗漱,这才发现刘翠和刘翠母亲早就已经在门外准备早餐了。
刘翠在洗菜,抬眼看到她一愣,问:“林昭姐,天还没亮呢,怎么就醒了?不再多睡会儿吗?”
刘翠母亲正在拿碗淘米:“是啊是啊,你再回去睡会儿吧,等会儿饭做好了我再来喊你。”
“没事,我醒了后就睡不着了。”林昭伸了个懒腰。
就在这时敲门的声音响起来,三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门上。
门外响起了中年男人的声音。
“老刘家,老刘家。”
刘翠母亲上前开门,站在外面的不是别人,这是昨天送她和刘翠两人回来的大伯。
“发生什么事哦,这么急。”刘翠母亲飙出乡音。
大伯:“你们家昨天来的客人不是要收那个茶叶吗?让她和支书去说,不然茶叶就要都没了。”
“不会波,他们真拔了?”刘翠母亲惊讶。
大伯抽了口旱烟,咳嗽道:“昨晚村口的大壮子喊了一伙人,连夜上山拔了茶树,说介个不赚钱,要种柚子,要种苹果,要种其它水果。”
刘翠母亲:“天老爷,疯了波,辛辛苦苦把苗运到山上去的,全拔咯,这要遭天谴,介个杀千刀的东西。”
也不怪刘翠母亲这么生气,这茶树都是很早以前种上去的,好不容易可以卖钱了,居然给挖掉了,这谁能不生气。
再种其他果树,无论是什么果树也好,短时间内也是无法挂果的。
“是哦,我这不是想着你家客人要收茶叶吗?我赶紧过来给你们报个信。”大伯背着个锄头,吸了口烟说,“我不和你说咯,我要去田里看看水够不够。”
“翠儿,你快带带小林去支书那里看看,我怕去晚了,那些茶叶全给大壮糟蹋了。”刘翠母亲转身说道。
“好嘞。”
“林昭姐,咱俩快去我们村支书那。”
“走。”
林昭听刘翠母亲和刘翠大伯的谈话知道,村里有个叫大壮的人,昨晚集结了一伙人到山上把茶树给挖了。
至于为什么挖茶树,目的不明。
还是得去村支书那里才能弄清楚,林昭敛了敛眉。
刘翠拉着林昭屁颠屁颠的跑向村支书家,在此时,村支书家的院子里,已经围了一群衣衫不整的人。
大家都是听到大壮把茶树挖了的消息才来的支书家。
“支书,这下要怎么处理嘞,那混小子昨晚偷偷去把茶树给挖了,听刘家姑娘说,今天有人要来收茶叶。”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收多少茶叶啊?顶多几斤,我看早就应该把这些茶树挖了,来年过春换其他果树种。”
“好歹果树种下去,结的果子能卖钱,大家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我觉得老张家说的没错,这茶树的茶叶能值几个钱啊?还是果子值钱,我们得种果树。”
“支书,茶叶不挣钱的。你们看看隔壁白云大队,我家有亲戚就在他们大队,听说她们大队今年茶叶根本没卖出去,准备拿茶叶抵工分呢。”
“我听说青山大队的经济作物种的是油茶,人家今年可是把那些油茶全销出去了,无论种油茶也好,果树也好,我们不能种茶树。”
“可是茶树也种了好几年,挖掉的话,不是让我们之前的活白干了吗?”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不说话了。
“……”
刘翠拨开人群,说:“支书,大壮哥这是做什么嘞,他昨晚到山上把茶树挖了,那岂不是没得茶叶了。”
听到这话,众人目光纷纷落在了刘翠和林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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