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转身在那口棺材里翻找,很快找到了那块黑色的魂器,旁边还有一块散落在地上的血玉。
而此时,在外面等候的伏临等了那么久,没见到贺寒舟出来,开始着急了,转头看向旁边的江与槐,恶狠狠地说:“他怎么还没出来?你该不会耍诈吧。”
“伏道长说笑了,我能耍什么诈。”江与槐瞥了眼那扇石门,不咸不淡地说:“要是出不来,也只能怪他命不好。”
伏临不客气地说:“他要出不来,老子就灭了你。”
江陌听闻眸色一动,主动挡在江与槐面前,不悦地反驳道:“有我在这里,你别想伤我主人分毫,毕竟你伤我可是犯法的。”
伏临被他气得不轻,正想过去教训一下他,不料旁边的石门突然打开,贺寒舟完好无损地出来了。
他连忙凑过去:“寒舟,你没事吧。”
贺寒舟摇摇头,给了伏临一个放心的眼神,转头看向江与槐,晃了一下手里的黑色魂器:“拿到了。”
江与槐眼神一亮,正想过来接过魂器,却看着贺寒舟适时收回手,眸光冰冷地看着他。
江与槐收起嘴角的笑意,眼底涌上一抹暗色,泰然自若道:“放心,血玉我自然会给你。”
贺寒舟冷笑一声,对他的承诺嗤之以鼻,转手就掏出了那块血玉,眼中闪烁着沸腾的怒意:“你果然演得一出好戏。”
血玉根本不在江与槐身上,他没有任何筹码都敢威胁贺寒舟破阵,赌的就是他对桃不知的情意。
江与槐脸色一变,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血玉红光一闪,一个近乎透明的身影从里面冲出,冲着江与槐横眉怒目道。
“江焰,你狼心狗肺,满嘴谎言,枉费小爷对你的一番信任。”
这话宛如一道惊雷劈到江与槐头上,他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少年,恍惚间,感觉自己穿梭了时间,回到了一切开端之时。
江与槐嘴唇颤抖着,脸色甚至闪过一丝恐慌:“桃苑……”
江与槐可以坦然面对失忆的桃不知,却不敢面对当初的桃苑,他永远也忘不了桃苑在阵前自尽时的绝望眼神,因为那段埋藏的回忆不断地提醒他,自己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杀人凶手。
“主人?”
江陌瞧江与槐状态不对劲儿,立马挽住他的手臂,神情无惧地面对着桃苑。
江与槐从回忆里抽身,抬手把江陌拽到一旁,抬眼直视着桃苑的眼睛,似乎想从自己的黑心肝当中,刨出唯一的一点良知来,“桃苑,当初是我对不住你,但我没想真的要你的命。”
桃苑这才认真扫视着江与槐,感觉当初的记忆已经模糊,那点不甘的执念不知何时已经消散。
“早知当初,我就不该把桂花糕给你……”
江与槐脸色一滞,就像一切伪装的面孔被撕破,露出些许孤寂的悲凉,他瞧着桃苑张了张嘴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贺寒舟看出桃苑眼里的伤感,不愿他再面对江与槐,转而将他收回血玉里。
他跟伏临交换了一个眼色,目光落到江与槐身上,就像一个居高临下的审判者:“江与槐,你坏事做尽,是时候到头了。”
话音刚落,伏临便出其不意地抽出宝剑,一剑刺向江与槐的后背,江与槐被他打得措手不及,痛呼一下,便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
“主人!”
就在伏临想刺出第二剑时,江陌迅速挺身而出,挡在江与槐前面,目光死死盯着伏临,字字偏执:“不许伤害我主人。”
伏临可以降妖伏魔,但不能伤一个小孩,所以被迫收了剑锋。
贺寒舟曾经调查过江陌的资料,能隐约察觉到两人的病态关系,不忍看着一个青少年踏入歧途:“江陌,你还年轻,你跟他根本不是一类人,别再执迷不悟了。”
江陌全当他的话是空气,依旧死死地护着江与槐,眼底下充满执拗。
自从上次被老道长所伤之后,江与槐阴元消耗不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削弱,所以才着急想破阵找回的魂器。
两方对峙间,墓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江与槐缓过神后,紧紧地抓着江陌的手臂,目光谨惕地扫过对面两人,眼底又恢复了冷漠。
伏临再次提起宝剑,冷哼道:“别挣扎了,束手就擒吧。”
江与槐瞅着贺寒舟手里的黑色魂器,仿佛能看到里面那股能让自己新生的力量,他突然像受到蛊惑一般,眼底闪过一抹疯狂的色彩,感觉自己冰凉的血液开始沸腾了。
贺寒舟观察到他眼底的变化,他还没来得及探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却发生了。
在两人的围堵下,江与槐突然一手扣住了毫无防备的江陌,张开嘴里的獠牙,作势要咬在他的脖子上,眼神透露出自私又狠厉的冷光。
他竟然挟持着江陌,借此威胁贺寒舟:“把魂器给我,不然我就咬死他。”
这举动实在好笑又疯狂,伏临看着都惊呆了:“你特么疯了,他是你弟弟。”
江与槐眼神堪称温柔地看着江陌,但话语间却透露出冷血的本性:“我哪来的弟弟,他不过是只捡来的小狗而已。”
江陌脸色似有波动,但很快又闭上眼睛,没有任何挣扎,甚至心甘情愿地把血管送到獠牙下,像一个等待刀子落下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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