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今我没有耐心哄劝你,今日你我必须成婚,就在此地。”
云殊华自知躲不过,更无理由拒绝景梵,此时的他隐约觉得相处良久的师尊与从前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也知道自己在师尊面前彻底失去了谈判的权力。
两人身着龙凤喜服,在象征着天道与权威的天音石面前行夫妻之间的拜礼,荒诞之中有蕴含一丝诡异的和谐。
礼成之后,景梵一把将云殊华按在天音石凉冷的石面上,从背后拥住少年,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这动作凶猛而不带半分感情,像一场单方面的发泄。
云殊华的双手被禁锢着,贴着凹凸不明的经书刻纹上,来来回回反复摩挲。他的身体也在背后覆上来的滚烫躯体与刺骨寒凉的粗糙之中备受煎熬。
经文感受到他体内快速流动的血液,隐隐地现出银色的法光,不由自主地与他的动作相合起来。
这是天音石的特性,可沟通天意之人若是以体内的血脉感应,便会得到同样的回应。
感受到怀中少年的紧张轻颤,景梵压着他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云殊华耳侧,强迫他看着石碑上光华流动的经文。
“你看,它确实与你心意相通,你猜猜它在说什么,嗯?”
云殊华不住地摇头,求饶道:“我不知道,师尊,我错了,放了我吧……”
景梵喟叹着睁开眼,眸中氤氲着浓浓的疯狂。
“我猜它在笑你,为何甘愿雌伏在一个即将被讨伐的东域域主身下,不是说要与傅徇一同将那位域主推翻吗?”
景梵扼住他的喉咙,狠狠咬在侧颈上,在云殊华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青紫斑驳的痕迹。
“纵是神迹又如何,它救不了你,没人能救得了你。”
第89章 雪虐风饕
云殊华瑟缩着,忽地感觉腰带被身后的人一把扯开。
意识到景梵究竟想做什么以后,他倍感震惊,连忙半偏过头颤声祈求道:“师尊,不要,我们不能在这里……”
面前的可是天下无数道修尊崇的天音石啊,他们怎能在这里做这种事?
景梵看着他满脸泪痕的侧脸,面色一沉,拽着他的发丝摁在天音石上,低声说:“不要再惹我生气,从现在开始,你不能拒绝,明白么?”
他看着少年的表情,冰冷又漠然,不带有丝毫怜惜。
云殊华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他无声地颔首,也不知这是不是妥协。
这样的做法并不好受,云殊华痛,景梵亦然。
但他偏要用力让怀中的少年记住这种痛,最好刻在心里,永远不能忘记。
……
云殊华倏然被景梵松开,身体疲累不已,摇摇晃晃地,竟不慎跌坐在地毯上。
景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出手,语气温柔道:“来,让夫君扶你起来。”
云殊华心里泛起一丝害怕,但他不敢让面前的男人发现,只犹豫着探出右手,还未搭上去,便被男人一把拽了起来。
“这座大殿,连同殿中的天音石,都是为夫赠你的聘礼,日后你便住在这里,我们永远不会分开,可好?”
住在这里……
云殊华望着殿中的摆设,不由打了个抖,轻声道:“师尊,要将我囚在这里,与天音石一起?”
“要叫夫君,”景梵耐心地看着他,“重新喊一遍。”
“……夫君。”云殊华闭了闭眼。
“这里你不满意么?”景梵微微勾着唇,解释道,“为了让你满意,为夫刻意将这里重新布置了一番,应当是你喜欢的样子。”
云殊华睁开双眸,悲伤地看着景梵,甫一撞进他那双无情冰冷的眸子里,请求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他背叛了师尊的爱,又有何颜面求他放过自己?
“这便是夫君为你准备的新婚礼物。”
景梵伸出手,掌心中法光乍现,一个金色的,带着锁链的项圈缓缓出现。
在少年恐惧的目光中,他将项圈打开,不紧不慢地为少年戴上。
那链条像是有所感应,在空气中飞浮起来,隐入天音石层层锁链之中,消失不见。
“有了它,你便永远不能离开玉墟殿,它会一直跟着你,直到死为止。”
云殊华扑通一声跪下来,两手紧紧抓着铺在地上的绒毯。
“从今以后,你的一切都要依赖于我,”景梵挑起他的下巴,“只有讨好我,才会得到你想要的。”
语毕,他再不留恋,转身衣袂飞扬而去。
厚重的殿门在景梵身后阖上,也关住了云殊华仅剩的希望。
他摸了摸颈前的金质项圈,忽而想起从前做过的一个噩梦。
噩梦中的景梵为他换上华衣,将他困在一座精致的牢笼里,如同保存一件易碎的瓷器。
如今自己的处境,与梦中又有何分别?
云殊华躺在地毯上,自嘲地笑了笑,缓慢闭上了眼。
从此以后的日日夜夜,景梵皆会独身一人前来,有时是在早上,有时是在深夜。
水,食物,衣物,无一不需要仰仗景梵而获得。
这样的日子,虽不似战场那般刀光剑影催人性命,可日复一日的缓慢折磨,着实杀人。
云殊华有时会忘记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伴随着阵阵的晕眩感,陷入一种醉生梦死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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