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孩子也要有耐心。
言夙的心底盘算的好好的,却根本跟这婶子盘算的不是一回事儿。
然而两人谁也没发现。
倒是屋里听着外面动静的沈飞玹觉得不对——当然,也不是发现两人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而是觉得言夙到底是不是来审问自己的人?
他这两天见过的除了言夙就是霍老大夫。
——虽然匆匆见过大在小崽一面,也觉得有些不对,却也不是说不通。用小孩子来减少他的防备不可以吗?
可现在,至于还要给他说亲吗?
难不成是准备以此为由,正大光明弄来另一个人一同监视他?
沈飞玹觉得这么想的自己,稍微有些离谱。
但最终秉着“谨慎保命”的准则,他准备再看看事情进展,总归是会露出马脚的不是吗?
外面婶子和言夙还在鸡同鸭讲。
“那既然你有意,这事儿婶子就……”婶子刚想将这说媒的事儿定下,就听言夙打断他。
言夙是有意,但也不能毫不考验就把人收下吧?
“等一下。我还得先看看你的做的饭菜的口味。”
——也看看崽崽们跟她相处起来,觉得如何。
而且还有工钱的事情没有谈呢。
所以这村里的人都这么质朴的吗?
婶子:“???”
这说媒怎么还考验上厨艺了?她的厨艺能代表人家新娘子的厨艺?她又不需要做宴席,她有那么好厨艺做什么?
——是的,这位婶子因为有了做媒的这“一技之长”,所以在做饭上面,也只能说是能吃。
也庆幸的是,总有谢媒钱帮补家用,家中老爷们虽说嫌弃她做饭不好吃,却也不敢太过给脸色。
但被提起痛脚的婶子,显然有点不高兴。
心里暗暗叨叨:这个小年轻可真不会说话,之前不懂委婉也就算了,这会儿还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婶子敛下脸上的笑容表示自己的不高兴:“这跟我做饭好不好吃又有什么关系?”
言夙顿时有些惊了,这没关系吗?这不是关系大了才对吗?
婶子又想到言夙可能是“害羞”,想问的是人家新娘子有没有好厨艺——毕竟她到现在也没开口说起人家女方托她来的这一茬。
也只能说这婶子想的是真的挺多的。
又在言夙开口前说道:“嗐,婶子给你寻摸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肯定是贤惠持家又有好手艺的,洗衣做饭定然都不在话下。”
言夙见她没有好厨艺,正想走了——这做饭的第一关都过不了,更别说什么跟孩子们的相处了。
哪知道婶子说是她找人。
言夙的脚步又顿住了,这可以,婶子虽然厨艺不行,但是婶子热情的做中间人,这个可以有。
——反正飞哥那边还没有消息。多一个婶子帮忙,那肯定就多一个选择。
言夙就说:“那谢谢婶子。还请婶子帮我找个手脚麻利爱干净,厨艺不错又对孩子耐心的。”
婶子一笑,心道这才对嘛,哪有说媒的非得戳媒人痛脚的。
笑眯眯的连连点头:“哎,这你放心,绝对让你满意。”
——反正媒婆一张嘴,不说死的能给你说成活的,但至少瘸的跛的,她要想你看不出来,那绝对是再容易不过了。
婶子这说着,就准备离开,却是没想到被言夙拉住。
不过好事将成,婶子也好脾气,问他是不是还有其他要求。
言夙倒是愣住了:“不用先谈谈工钱吗?”
虽然人还没找过来,但是言夙也跟梁飞“咨询”、“商量”过工钱的事情,不能超过言夙的承受能力,也不能太低于市价。
——工钱少了,还指望人家尽心尽力帮你照顾孩子?人家图什么哦?
婶子愣住了,这该说是彩礼钱吧?
但这不是得由女方那边斟酌出一个数,再由男方这边商讨看愿不愿意吗?
跟她一个媒婆可谈不了这个。
不过要是带个彩礼钱数额过去,倒也是能显得男方诚心诚意一些,婶子自然也就没急着走。
示意言夙说下去。
言夙说:“一个月一百文。”
——飞哥说了,先说一个不高但的也不过分低的价格,人家有意但嫌价格低的时候,他还可以再加价。当然,飞哥也给他说了一个上限。
结果婶子却是愣住了,不是这有按月给彩礼钱的道理?
这时婶子才真的觉得自己没听岔什么,言夙说的就是工钱。
但这就更离谱了,哪有取媳妇却给个工钱的?
——即便赚的银子不都交给媳妇掌管,要藏点私房钱,但也没有一个月给一百文的道理,这家里再是节衣缩食也不止这点花销吧?
“这哪有按月给的道理?而且这点钱也不够家里一个月的开销吧?你这哪里像是诚心诚意娶妻的样子?”
婶子要不是个头不够高,都有心想要跳起来戳言夙的脑门了。
这小子长得不赖,可这脑子是真的不行!
言夙:“……”。
不是,怎么就娶妻了?他就是再当人没几天,不是人的时候却也跟人类相处了不短的时间,还是知道娶妻是什么意思的。
“我是找保姆啊。找个洗衣做饭、照顾崽崽的保姆。”言夙更委屈、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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