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连忙扯了帕子给她擦一擦,看着小妹妹还没穿衣服,也顺着拽过一直暖着的衣服,要给她穿上。
小妹妹还是防备的很,嘴里塞着糖,一时不舍得吐,不能上嘴去咬,就不停挥手要驱赶靠近的悠悠。
红鸢看着又急又怕,悠悠要是被挠了,被打了,她也是会心疼的。
言夙又一次摁着她的肩头:“别急,再看一下。”
“你不说,兄弟姐妹之间小打小闹的,只要父母不掺和,其实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吗?”
红鸢:“……”不是,您翻上去看看我那原话是这样的吗?
红鸢看着言夙的眼神之中都透着震惊,就算是再能“举一反三”“实践出真知”也不能是这个时候吧?
可是红鸢又不敢违逆言夙的意思——那不就明摆着不信任少爷了吗?她也只能焦急又担忧的看着,悠悠到是没有被打到,毕竟悠悠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知道要挨打,还直愣愣的凑上去。
她一边躲避着,一边轻声哄着妹妹,这房里虽然暖和,但也只是一时半会不穿上衣裳可以,时间久了也是会觉得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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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大雪的间隙里,村民们开始忙碌起准备年货的事情——其实一些人家会更早的时候就准备,毕竟越到年关,这货物的价格就会上涨不少。
到了现在这个时间,想买的东西如果价格过高,要么只能忍痛买少点,要么只能放弃。
倒是言夙不必做这种艰难的抉择。
毕竟,他搓了金珠子!
说实话,这件事情也费了他不少时间呢。那金坨子外表上的杂质倒是容易处理,言夙搓的“风生灰起”,给沈飞玹迷了眼睛、破口大骂。
但是有些跟金子融在一起的杂质,就没那么容易去除了,金子都不光亮的晃眼——那需要熔炉熔炼,可言夙却没有,也是琢磨了许久,他才找到办法。
那就是“千锤百炼”!
沈飞玹就好几次看见言夙不是人的将金坨子揉圆搓扁,然后连大铁锤都不用,拿拳头嘭嘭的敲打。
——虽说后来沈飞玹也“分”到了金珠子,但是听言夙那话,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二十来斤的金坨子,言夙敲打出了十六斤的金珠子,也就是一百六十两金,这可是一大笔的巨款!
所以在好不容易天晴的时候,言夙留下半数护卫在家看顾,带着剩下的三名护卫、沈飞玹、谢渐雪和孟清翰出门,大肆采购年货。
——当然,包括言夙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搬运工”。
这是难得的阳光露脸的好天气,而且前几天积累的大雪也化的差不多,虽然还有些湿漉漉的,但至少路上不结冰了。
——结冰的滑,可比湿滑要人命的多。
而且路化开了,也就能赶车了。
言夙一家有了之前租车搬家具的经验,这会租车、赶车都格外的熟门熟路,护卫们也不“唾弃”牛车、驴车比马车难赶多了。
三辆牛车赶在中午前到了城门口,城门的守卫们风吹受冻,实在难有好脾气,这一看来了三辆车,七个人,可算是大生意了。
然而高兴还没爬到脸上,就见这三辆车找了个空地排排挺好,一人留下看车,剩下六人准备排队进城。
——那一看就是私人租的车,不是载人进城的那种,结果有钱租车,却不准备进城转货?
坐在伞下的官兵小头目对言夙这个人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为了货钱,一个人扛起那么多东西的骚操作,也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
结果今天又对他的小气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听听他那同伴都说些什么吧?
“你就不能让车进城来?那东西买多了,咱们还得送到城外来不成?”
“就算是我们不怕麻烦送出来,那再进城不也是要重新交钱?”
沈飞玹都怕了言夙这节省劲了。
——他不还有那么多的金珠子吗?都是能捡钱的人了,省这么十几文钱,有必要吗?
言夙却比他更加不可思议:“你到底准备买多少东西?”
这都六个肩扛手提都比寻常人厉害的多的“高手”在这了,他难不成是想将整个城里的东西都搬回去?
他可没有那么多钱!
谢渐雪听完两个人的对话,更加不可思议,都惊的没来得及插话,看看她这瘦弱的,夹在几个人高马大的老爷们身边好不惹人注意的小身板吧,言夙这是也要把她当牛做马的用?
进城时虽然有了些许争吵,但买东西的过程还算愉悦,就连言夙花钱都大方了许多。
——基本上说是过年要用的东西,合胃口的吃食,他都会买上不少。
渐渐地,从护卫到孟清翰和谢渐雪,肩上手里都开始挂上许多东西。
——孟清翰倒是有意照顾谢渐雪,只是东西再挂下去,不是勒着他的脖子,就是挡住他的视线。谢渐雪虽是老“嫌弃”他又憨又直,却也不能逮着老实人欺负。
看着言夙的目光不善,却也只能将东西接过来。
沈飞玹就更是从没自己拎过这么多东西,虽说他拎的基本都是自己要的,还是言夙给付钱的——薅言夙的羊毛这可多难得啊——沈飞玹还是觉得有点太沉重了。
——其实城里的人不说比肩接踵,也是很密集的人流,车子即便是进来了,也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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