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只能用这样的笨办法驱赶。
好在这条蛇并不狗,不粘人,也能分辨谁更厉害,见根本不是言夙的对手,连忙撤退,跑的飞快。
钱多多不由松一口气,如果不是言夙,他走过去,不论是被蛇咬一口,还是被它缠了脖子,结果都不好受。
他正要跟言夙道谢,结果就见言夙随手从边上拽了一片树叶,然后树叶疾风一般飞了出去,狠狠扎入一片草丛之中,里面有什么东西受惊挣动了一下,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言夙没管草丛里,又拽了几片叶子,继续往前走。
他带来这么多拎东西的小弟,猎物他都打了,总不至于这捡的事儿也要包了吧?
钱多多连忙叫一个青年小心点过去看看,就见青年拿棍子一拨开草丛,里头就是一只肥肥的兔子。
喜的青年都见牙不见眼,只是还不等他欢呼出口,言夙那边又是几次急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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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寨子的时候,去的七八个青年,各个双手不空。
——选比较多的人去,就是为了在山林之中有个照应。
结果有言夙在,什么危险也没有,还什么猎物都没逃出他们的手心。
野鸡、野兔还有野鸭,他们的双手都攥的发麻,但谁也舍不得放下,一到寨子边缘,整个寨子都开始欢天喜地。
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么多食物,而且还都是肉?
就连在寨子里一直吃喝最好的师爷,都忍不住露出垂涎的目光,以为无人察觉的舔了舔唇。
——确实也没有人顾得上他流没流口水,毕竟其他人的眼中,此时只有这些野味。
已经在他们的眼中,自动变化成了熟食,烧鸡、鸭汤、烤野兔。
每一只都是油润的皮、鲜嫩的肉、酥脆的骨头,他们能全都能吃下,骨头渣子都能吞咽。
言夙到钱多多的家歇着,毕竟他打猎容易,下厨却是只能帮倒忙,还是不要在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寨子里雪上加霜了。
寨子里的女人们手艺未必有多好,但是手脚却很麻利,烧水烫毛,剥皮清洗都不在话下。
——或许以前并没有条件吃野兔,但是对需要扒皮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听闻。
至于做法,就跟家禽们一个做法就是了,反正只要做熟了,只要是肉,怎么做他们都能吃的下。
——其实饿极了的话,他们未必不会生吃。只是好在他们还只是半饥半饱。
想到那些饿死在眼前的亲人,不少人眼前都有些模糊。
他们的调料也不丰富,去腥的工作除了先焯一边水,其他方面就很简陋了,但一点也阻拦不了他们吃肉的热情。
要招待客人,还是带来了这么多肉的客人,他们自然也不能过于节省。
所以虽说是杂米饭,却还是蒸了两大锅——当然,除此之外他们自己人还多数以杂米粥为主。
那些小孩子是各个垂涎不已。
他们知道寨子里的东西是要先紧着能干活的哥哥、叔叔们吃的,自己能够分到的不多,但今天多少是能吃几块肉的。
这样他们已经是很满足了。
却哪知道分到他们手里的不是有些稀薄的杂米粥和几块没什么肉的骨头,而是满满一碗的杂米饭,满满一碗肉。
所有的小孩一时都不敢下口,看着眼前的碗,最大的孩子终于迟疑着捧起了碗,却并不是自己吃,而是端到了一个妇人面前。
“这个给二叔他们吃吧。”
“我们不需要干许多活,二叔他们不能没有力气。”
很快其他小孩也符合起来,尽管他们不是饿的肚子咕咕叫,就是馋的满嘴的口水都要来不及擦。
但哪怕是最小的孩子,神色里透着一点怕偷吃被打骂的害怕,却也没有动手。
妇人看着又是心酸又是欣慰,连忙揉揉眼前孩子的头。
“没关系,你们吃,今天的饭管饱。”
“那位大侠说了,小孩子都得吃的饱饱的才能好好长大。”
“今天咱们都是沾了你们这些小子、丫头的光才有肉吃。”
妇人们自然也是被交代过的,除了个别几个心里有些不得劲,其他不论是不是自家有孩子的,都认同她们是沾光的话。
看着这些孩子格外懂事,都心疼了起来。
妇人们是忙活到最后才吃上饭的,杂米饭要先顾着孩子和青壮,她们就吃的杂米粥,但这米粥也比平时稠不少。
只是到底有些水分,占肚子,吃多了的话连肉都吃不了多少。
——言夙打的猎物不少,但这么多人一分,最后剩下的也不多。女人们都将腿肉、胸脯肉等肥厚的地方分给了孩子和青壮,自己这里剩下的自然就骨头比肉多。
有几个女人平日里还真没受过“这委屈”,哪怕不敢明说,神色里也带着几分不痛快。
明明本来能留下不少肉吃——毕竟这么多,分完青壮,她们是能落到不少的。
结果因为言夙的一句话,因为几个领头女人的实诚,结果她们却吃上了最差的。
当然,平常有跟他们一样心思的男人也有一些,只是因为这次的猎物多,分在男人们那边的数量没少,质量也没有差太多,所以那几个人是快快乐乐吃喝,并没有任何表露。
——若是以往他们完成一单,分配收获的时候,他们是总有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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