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这个身体后,每一丝每一毫都十分的爱护,连毛毛都没掉一根的好嘛!
~
围攻朱阳镇的一共两个千人队伍——当然,只是说是两个千夫长领队——但两队均不是满员,实际人数只有一千八百余人。
但是这样的队伍,对付一个小小的朱阳镇,那是绰绰有余。
——若说朱阳镇有一个主心骨,能够在这个时候组织镇中富户家的护院、小厮和青壮百姓,都能来守卫城门,或许还能等到广安县的支援到来。
然而朱阳镇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大家各扫门前雪都来不及,也就给了这两个千夫长带人逐个击破的机会。
两人各自留下一个十人小队看守城门。
——这是他们这队起义军的规矩,毕竟只打下来却不固守,那也是白费劲不是?
此时这二十人的小队,不免与各自熟悉的同袍们抱怨。
“这个镇子看上去还蛮有钱的,他们怕是能捞到不少油水。”
虽然得到的“物资”肯定会按他们的规矩进行分配,可是谁会在“任吃任拿”的时候,不把握机会都往自己的口袋里塞一点?
“就是,不知道轮到我们的时候,下个地方还没有这里富庶。”另一个人接道,显然对此次的行动所得很是垂涎。
可偏偏就这么不走运,轮到他们这小队留守。
什长顿时狠狠剜了他们一眼,这个时候说这些干什么?不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还会让大家的心思更加浮躁。
——虽然确定这朱阳镇没什么人能反抗的了他们,但是也要防备着有援军不是?谁知道朱阳镇会不会有人,又会以什么法子去广安县求援?
这个被瞪一眼的小兵,平时却是跟什长关系很好,这会儿也并不如何害怕,还道:“什长,咱们有什么好费心?广安县也就是离的远一点,但是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大将军便也能到达县外了。”
他们一次去了那么多的人,区区一个广安县还能拿不下来?他们的人数可是多出广安县守备军两倍有余。
广安县哪里还能分出人手来支援周边镇子?
“到时候,不但朱阳镇和隔壁太榆镇尽归我们手中,广安县也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话音未落,他还小声嘀咕了一下,确认自己并没有用错词。
什长一边被他说的热血澎湃,一边又觉得心里不痛快,这小子太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正想着怎么样能给他立立规矩,忽然听到惊慌失措的脚步声,而且人数不少,脚步的主人似乎是全速往他们这边逃窜而来。
朱阳镇地方不大,虽也有四个城门,可另外三个城门早就被他们的人围而不打,等着城里的人自投罗网。
但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没有去其他看似安静、安全的三个城门,反而全数涌来这个被他们攻打下来的城门?
二十个人顿时脸色大喜,没想到守着城门,还有钱财自动送上门?
可哪知道再等近些,他们就认了出来,那些都是他们自己人。
一个个像是见了鬼似的,恨不得连鞋子都给跑掉了。
进入城中的好几百人,除了被言夙打到的,这会儿都仓皇地原路退回的逃窜,一瞬间都拥堵在这城门口。
留下的二十个人都蒙圈了。
他们确实是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但是他们是在“打战”,这有什么不对呢?受伤了就呼喊,他们之前不少同袍都伤到了,也会惨嚎啊。
他们虽然还并未“久经沙场”,但也经过洗礼,如今心性已很是坚韧了。
但他们却没想过,那会是他们同袍的惨叫声。
看着这些同袍们惊恐失措的神色,他们不由提起心来,难不成这个朱阳镇之中有着人数更多于他们的军队?
否则他们为什么一副见到洪水猛兽的样子?
冲到城门口,却因为人数过多,争先恐后,叫他们一时都堵在门口,根本没有逃出去几个人。
原本守城门的二十个人,反倒是被挤出去几个,茫然的看着挤成饺子馅儿的、一个个都挤变形的、卡在了门口的众同袍。
而卡在门口的一众人,看着门外几个傻乎乎的不知道逃跑的同袍,是又羡慕又妒忌。
都是“自由身”了,竟然还不跑,难不成是在跟他们显摆吗?
言夙两手握着藤鞭,挥舞之间少说送七八个人上天,一个个不但要挨打,还要挨摔,面对这样的言夙,简直是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折磨,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一人对上好几百人,竟然还是毫发无伤的单挑,这样的人,让他们还怎么生起反抗之心?
只是让他们更没想到的是,哪怕是逃跑,他们都跑不完整,自己人卡住了自己人。
不是你绊住了他的脚,就是他卡住了我的胳膊,没一个人是能囫囵出去城门的,离着门口的自由最近的那个人,已经出去半拉身子加个脑袋,却还有一手一脚被同袍们夹住。
但凡他只是损失一条胳膊,为了活命他都能自己砍了自己,可他没法儿把自己的一条胳膊一条腿都砍了还能活下去的。
言夙将落后的兵卒都打了一遍,溜溜达达的过来后,就看到城门门洞被堵的很严实的一幕。
“幸好,我可以不周门。”他一手握双鞭,另一手挠了挠下巴,又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