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孙女吗?
虽说言夙长得年轻,但他也没续弦啊。而且听说连花丛都不流连,清心寡欲的像个和尚。
——整个县里都在传,这就是言夙的保养之法,才叫他明明三十多岁,看着也不过是二十出头,数年如一日的好容颜。
要不是有这个传言在,只怕不知有多少对自己容貌在意的男人,要在探听言夙的保养之法。毕竟即便男人可以忍受自己长得不貌比潘安,却也依旧向往年轻不是?
言夙看着面色几番变化的黄老爷,自然的点头说是。
反倒是一脸的诧异看着黄老爷,这是他的崽子有什么问题吗?
黄老爷一时之间不知是不是要夸一下言夙身体倍棒,但想想自己这岁数跟言夙一比,也未必是生不出这样年岁小小的儿女来,顿时又觉得不该说这种话了。
这有什么可夸啊,还不到四十岁的男人呢,可不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
“啊,这,是老夫误会了。如此,这仨孩子之间差着辈分呢。那言老板就当老夫前头那话没提过、没提过。”
——他倒是有贼心大言夙一辈,可他也得有这个贼胆啊。
言夙也没在这事儿上纠缠,顺势点了头,反正他也不想答应,当没提过那多好啊。
正说到这里,沈飞玹脚步匆匆上了来,敲响了这最大的包厢的门。他知道言夙今日留了这里谈生意。
也不是他沉不住气,实在是事关言夙崽子的事儿,他一刻不敢耽误,不然鬼知道言夙那个混蛋到时候会怎么折腾自己。
黄老爷的事情也谈的七七八八了,跟沈飞玹互相问了好,见他是有要紧事的样子,很是有眼力见的说了告辞。
——也实在是刚刚自己闹了个乌龙,有点尴尬。虽说起因还是言夙没有对外明确过俩孩子的身份,按照年纪,言夙有这俩大孙子可不是理所因嘛。
沈飞玹关上门,直奔主题道:“阿牧失踪了。”
“言岚他们找了七天,实在没有消息,这才送了消息过来。”
——说是事关言夙的崽,怕他折腾自己,然而事实上阿牧也是他的徒弟,他哪里能够不心急?
何况阿牧还是一场战役上失踪的,当时场面混乱,都没有人能说清楚阿牧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而且他那一队人马被冲散,当时应该只有十余人与他一道,最后还都分散了。”
言岚他们几番努力,找到了三具尸体,三个重伤与一个较重伤的伤员,可都不是跟阿牧到最后的人,除了一个大致方向,其余也说不清多少了。
——或许那后找到的重伤的知道的多些,可问题是各个都生命垂危,昏迷未醒。
“这消息送来也需三日光景。”沈飞玹将翻译好的纸条递给言夙。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言夙的速度,所以哪怕紧赶慢赶哪怕有特殊消息渠道,如今距离甚远的两地,传递消息还是颇废了一些时间。
言夙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也越发庆幸沈飞玹坚持将消息渠道开通——当初要不是薅了宣恒帝羊毛,就茶馆那亏本的状况,言夙是真心不想开。
当然,那时候也没想到自己崽子要去造反。
作者有话要说:言夙:小的在家,却还招人惦记。大的出门,结果直接没了踪影。可真不给老父亲省心哟~~
——
儿行千里父担忧~~千算万算没算到崽子们都有一颗造反的心!
——
第155章
大军驻扎的地方距离广安县,快马加鞭、披星戴月也要了三天多的时间才赶到。
但这对于言夙来说,这并不算远,他接到消息的时候是午饭前,待到半下午,他已经找到了地方。
夕阳之下,言夙直接找到言岚的帐中,正见他面色凝重,翻看着手中的纸张,不知又是看到了什么烦心的内容,他一瞬间扬起手,像是想要将身前案几掀翻。
但最终又不知道想起什么,他狠狠喘息压下心头的烦躁,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迁怒毫无作用。
他对自己说,闭眼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冷静。这种事情被烦躁占据心神,就是自乱阵脚。
而他不但身负大军,还有阿牧的踪迹也需要他找寻,他不能有一丝慌乱。
当他听到身旁从忽然传来水声时,顿时一惊,猛然睁开的双眼之中满是凌厉,看清身旁的身影时,这才凌厉顿收。
恍然间似乎露出几分脆弱与委屈、求救与安心。
不过他很快就收了神色,轻声喊了一声:“爹。”
一声轻喊道尽他此刻心头复杂的情绪。
言夙应了一声,案几上的茶水早已经凉透,言岚不准人进来打扰,他哪里还能喝上一口热水。事实上他根本都没有喝水的心情。
不过言夙自然是有本事让这茶水温热适中,最是适合入口。
——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茶水的滋味。不过言岚哪里会挑剔这个?他也是因为熬夜多了,不得不用茶水提升。否则平日里牛饮白水才是常态。
经过茶水滋润的嗓子终于松快了些,但温热与这点时间,也叫言岚有了反应时间,饱胀的情绪一时有了个破口,他稍有不慎就要宣泄出来。
他又喊了一声爹,这一次带着几分疲惫与哽咽,显然是这段时间压力过大,看到一直以来为他稳稳撑起一片天的家长,他难免还想要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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