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朝却是新帝新政新气象,各项税务都有所改革,严格规定收成比例,剩下的粮食就全都是自己的。
虽说比例也确实不算低,可如今的收成却是比以前高出不少啊。
而且那些贪官污吏,在新帝征战之时就受到了肃清,如今这个情况之下,余威犹在,暂时没还有人刚冒出来顶风作案。
至于日后?那时新帝皇位坐稳,只怕是已经有了新的应对之法。
言夙做完这些犹觉不够,毕竟另外两国的人已经对武安朝心生向往了,那也不能只让人一直向往着不是?
得想办法让他们过来,这才是落到实际的好处。
——如今的年代还是地广人稀的时候,只有人口的汇聚,才能开垦出更多的土地,才有更多的收入不是?
沈飞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言夙“瞎搞”,什么反对的话都说不得,毕竟,这“瞎搞”不但有效,还特么的有趣。
即便没看着,他都得能够想象的到那两国的皇帝得知治下百姓纷纷出逃的消息之后,得是个什么脸色。
当然,这“出逃”也不是简单的事,从流言四起的时候,不论是明德帝还是天昭帝,就已经有所应对。
毕竟言夙这“阴谋”,真的不怎么阴,只要不是瞎的,就能看出他是什么目的。
可言夙却是跟新帝打了一个配合。
新帝虽是要休养生息,但却并不龟缩,毕竟他的天下才打下去,若是一味地避战,只怕很快就会失去城池。
所以哪怕两方迎战有些艰难,他也不得不坚持着。
这个时候就看出言夙的“偷家”计谋给他缓解了多大的压力了。
天昭帝和明德帝到底要不要管领地内的人口流失?管的话,派的兵少了根本不行,言夙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就搞了不少的武林人士护送百姓。
不说各个都以一敌百吧——也有些只是拳脚利索的,负责护送百姓——但只要开道、殿后的那些足够厉害,即便是训练有素的兵丁,也难以奈何。
何况他们的军队当真是那般配合紧密,是一支又一支的雄师?
如果派的人多了,他们这边跟新帝的交战显然就要受到影响,他们如今知道了新帝的真实身份,更知道了他有玉玺在手,根本不可能坐视他做大。
最好是连一丝喘息之机都没有。
天昭帝和明德帝是不约而同的选择先将新帝拿下。
之后不论他们地盘的分配扯不扯皮,那都是事后的事儿了。
却没想到陷入这样的僵局,此时此刻他们可要比两线作战的新帝要心焦的多。
但这些,此时此刻的言夙都不关心,他只关心今天中午这顿能不能吃点好的,他都搞来好几只兔子了。
而手下的护卫们也分批钻进山中,搞了些野鸡、竹鸡甚至是竹鼠过来。
虽不至于每个人都能吃上多少,但炖成一大锅,每个人吃上几块还是行的吧?
“哎,要说现在就是后悔,咋就不多带几个厨娘、厨子呢。”言夙坐在路边的树荫下,秋后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
沈飞玹递给他一个饼子——虽是干粮,但是家中厨子费心做的,也并不难吃。但对于言夙来说,既然不那么好吃,那他可以少吃一顿。
他等着试试看兔子的味道,好歹是他们言家如今唯一的厨艺天赋高绝的悠悠的手艺。
“你自己说的赶时间,轻装简行。”听到他那话,沈飞玹不免就要说道几句。
其实新帝也不可能将建安当做国都,他是结束三方分治的人,日后武安朝统治恢复,他自也是要回到旧都盛京的。
之所以在建安举行一次登基仪式,全然是为了昭告天下他的身份,以与其他两方“皇帝”以同样的身份分庭抗礼。
新帝不想言夙这个长辈和与他一同长大的这些小伙伴缺席,但其实时间却也并非那么赶。
——虽日后在盛京必然还有一场盛大的登基仪式,但若是建安这次的太过简陋,不也是有失身份吗?
有时候坐到那个位置上,即便想要一切从简,也有诸多外因让你不能如愿了。
言夙当然也知道沈飞玹的意思。
“可是小果……新帝都没重修建安的皇宫。”这就意味着,新帝就是想“一切从简”。
至少是力所能及的从简。
建安反正不会是日后的皇宫,那被宣恒帝烧坏的那殿宇拆了便是。
——即便日后建安此处要作为行宫使用,可经过宣恒帝十来年的建设,这批殿宇逾制的地方可太多了。
这修修改改的,又是耽误时间,又是大兴土木浪费人力财力。
“所以我觉得时间还是挺赶的吧。虽然他的来信说的不着急,定的日子还离得远,可是咱们早点到,也能搭把手办些其他事儿。”
到底也是在自家养了许久的崽子,能给他多着想一点,也就是一点呗。
看着言夙一副“吐槽老父亲操心良多”但还操心良多的样子,沈飞玹是无话可说。
“咿,怎么就选这吃饭的时候吗。”言夙忽然开口,沈飞玹倒是愣了一下,手中的饼子一时放也不是,吃也不是。
言夙这话一说显然就代表着有异动,沈飞玹连忙仔细听,周围原本或是守卫或是等着饭菜的护卫们,也反应了过来,顿时将言家老小围在中间,戒备地打量四周。他们选的这片地方较为空旷,离着官道有些距离——毕竟他们要休息,但是官道上还有其他人要行走,如果离的太近,不说耽误不耽误别人的行程,就是他们那是吃饭呢,还是吃灰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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