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人吃的饱,小孩子自然也就饿不着。多喂一个,也能应付的来。
何况她听着这公子的意思就明了,人家不可能让你白做事儿的。
“只是这丫头到底是长了牙了,这奶水怕也是要喂的。”
言夙养孩子想给孩子喂奶是一回事,她想给村里女子揽这个跟大户人家的奶娘一样的活计的好意是一回事,可也能让人挨咬。
她这人做事儿向来是喜欢把话说在前头。
这点小事儿,言夙自然能够答应,就这小丫头的身子骨一看就是出生后一直缺奶的。
——当然,到底这么大了,光靠奶水肯定也是不够。不过婶子不也答应帮忙问做饭的事儿吗?
一谈妥村长媳妇风风火火的出去了,而村长这边,也带着言夙去村里看房子。
他们村中空着的房子倒真有好几间,还都算是不错的房子。
不过这可不是说他们人丁不兴旺。
“你来的那条河,是个支流,再往上游去那可是条大江。那头有个码头,所以就繁荣一些。这走的人家,都是赚了些银子,又或是因生意、因孩子读书等问题,去了城里。”
这村中的房子空出来,要么托给亲朋看顾,要么就是托给村长。
有人租住,只要不坏了屋子,若是短时间的,便是不给什么银钱,由村长做主也是使得。
但言夙自然不是只住三五七天的,至少也得叫怀里的这小丫头养好了身体吧?
所以自然是要商议租钱的。
言夙选了个相对而言条件最好的屋子,虽不是最大的,但对他们一大一小而言,足够了。
村长也没有因言夙穿着富贵就要他许多银钱,而是给了实诚价。
“只是这毕竟是好一段时间没人住的屋子了,打扫规整的事儿,我能给你找人,就是搭把手的事儿。”
“但是一应用具,只得你自己去买了。今日晚了些,你就在我家吃,明日一早再去城里。”
村长说着:“你那船上可有甚行李要给拿过来的?”
言夙出船时,就把那些白绸白花的给扯了扔船篷里,他是不在乎这些,可人家那异样的眼神,他又不是瞎的——他可以不在意,但是吓人不太好,且也不好解释。
难道说这是他的特殊癖好?
也幸好虽觉得这有些古怪,但村长他们都没在这事儿纠缠不休。
言夙也就不用绞尽脑汁想理由糊弄。
“哈,有点随身的东西,等会儿我自己去拿就行。”
——也幸好他那船的装扮让人心头毛毛的,不但他来时没什么人细看船篷内,这时候也不会有人因着好奇什么的,就去翻找。
村长也点头,没再多话。他们村的风气还可以,并不会有人去乱翻乱找别人的东西。主人不需要帮忙,他们那也是省事儿了。
村长找人来帮忙收拾屋子的时候,言夙就抱着孩子往船上去,话都说出来了,这样子自然是要做的。
就那么个船篷,能“藏”的行李自然是不能多。除了银钱、衣服应当还有些糕点之类,毕竟他一人行船江上,总得有点垫肚子的东西吧?
言夙挑挑拣拣地,收拾出一个不大的包袱来,抱着孩子悠悠回转。
村里不少人看着他来去,眼底都是好奇的光芒,只是却也没人上前来询问,都是打量。言夙能听见一些絮絮低语,是“消息灵通”的人从村长和村长媳妇那里得来了消息,正在给他人“科普”。
这些人要来找言夙这个“富家公子”攀谈,还得是他在这村中住下后,慢慢来。
到了屋前,村长媳妇竟然已是在院子里,指挥着几个青壮给他规整屋子。到底是不短的时间没住人,即便有亲朋看顾着,但也只是保证个大概,不论是灰尘还是杂草,总是要清理的。
屋顶的瓦片也需要检查一番。这就要到多雨的季节,可不能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一见言夙回来,村长媳妇就放下手里洗漱的活,擦着手过来跟他说好消息。
“我那外甥孙女就嫁在本村,上个月刚得个大胖小子。她身子骨好,人也手脚利索。”
“到时候孩子喂奶的事儿交给她。她家婆母那做饭的手艺,在咱们村也是出了名的,要不今晚您先尝尝看?”
这事儿她虽不能广而告之——这虽是好事儿,但要是做的闹哄哄的,人家也未必就高兴了——但她也没有只紧着自家人,她也是问过好几个她觉得人不错的人家的。
有的是自家娃娃肚子大,自家都不够吃,不好接这个事儿的。有的是家中有人不同意,至于他们计较的那些,村长媳妇是不觉得有甚的,但也不能强迫人家。
至于她那外甥女家的婆母,那手艺是能叫全村都竖大拇指的。她既然有意接下这单子,那除非言夙不适应她做饭的口味,否则别人还真没底气跟她一较高下。
言夙将这些事情托给村长一家来做,一是看他们的身份,形式方便也对整个村的人情世故都熟悉,二也是他们做事儿有谱。
——还是那句话,因为这个村子让他觉得能够留下住一段时间。
若是总体给他的感觉不好,他也就不必费时间留下,即便是给孩子养身子,他也能想到别的办法。
现在这种只是天时地利下最省事的办法罢了。
言夙自然都说好,然后还得问一问路,明天能去哪里买上些衣裳、被褥、厨具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