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爷:“哦?还有这回事?盛娘子这话可不好乱说啊,盛东家连江州银叶的贸易权都能拿到手,若是没有雄厚的实力,如何能将江州银叶安然无恙的运送至乌兰?又如何能让抚台大人放心将江州银叶交给他?”
盛雪:“真与假,大可去问万太平钱庄的孙掌柜。”
董四爷给了盛雪一个警告的眼神,将话题带回来,“呵呵,今日这合作确实与那人无关。我与盛家颇有渊源,盛娘子的二哥是我亲妹夫,这钱庄是我们三人共有。”
胖老爷石大东家看了眼吴少爷,而后对董四爷二人道:“好,董少爷很有经商头脑,这笔合作我大德庄接下了。”
合作谈下来,盛雪和董四爷心情大好,坐在马车上还在大谈发财美梦。
“等钱庄开了,百姓来存了银子,咱们再贷出去,钱滚钱,利滚利,往后在家躺着也能生财,岂不美哉?”
盛雪笑着奉承:“四爷厉害。”
……
去州府开钱庄的计划火热实施起来了,很快董四爷就租赁好了铺面,下一步就是去府衙办理开钱庄的文书,董四爷这回没带盛雪,带了盛岩。
董小梅回娘家在董老爷子跟前儿抹眼泪,当晚董老爷子就把董四爷叫回房谈话。
“盛雪到底是嫁作苏姓,她往后日子过的再好,也跟盛家没有关系,若如此那跟咱们董家更是彻底没了关系!所以,那钱庄得是她二哥的名字。”
“她二哥好歹是你妹夫,有你妹妹在他枕边,我们两家的关系坏不了!”
董四爷再欣赏盛雪的能力,也不能忽视了这一层的关系,更何况自己的亲老爹都出动了。
所以他只能去说服盛雪,盛雪当然是不同意,并且反应大得很。
盛雪:“凭什么?那万两银也有我的份!也是我回回躺躺亲自去的州府,铺子凭什么记给他?”
“凭我爹开了口!你说你急什么?那铺子又不是你二哥一个人的名儿,不还有我吗?你们合作多年,我什么时候不向着你?”
“那你爹到底什么意思?”
“你甭管我爹什么意思,咱们是不是为了赚钱?我保证该你的银子一个子儿不少,行不行?”
见盛雪还是不同意,董四爷又说:“雪丫头,我可跟你交底儿了,这钱庄的关系、客人、银子哪样不是我董家出大头?你家那万两银够干个什么?你那铺子积攒的客人能存几个钱?再有,你二哥好歹根儿在南县,出个什么事儿找得着人,但你呢?你跟姓苏的拍拍屁股远走高飞,我爹能咋放心?”
盛雪听来确实有道理,董家付出那么多,不放心自己也是理所应当,再说了,等苏夷高中,过不了几年,她就跟苏夷去天子脚下京州盛京城生活了。
“那行吧,四爷,我可是相信你才委屈自己的。”
董四爷安慰道:“放心吧,到时候铺子还是我俩管,我肯定是向着你的,你看我搭理你二哥吗?”
“嗯。”盛雪无奈应道,心里恨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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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三月结束前,十票春茶如数运到江州府,是小舅孙鸿润领着孙胜一同护送来的,盛家乔茶坊是终于忙碌起来了。
鲜叶经过茶农们的处理,成为毛茶送到茶坊,茶坊再经过筛、扇、切、磨等工序处理,最后高温蒸压定型,之后就成为可以售卖的茶砖了。
乔知舒和盛尧都忙起来了,只晚上沐浴完有时间躺在一起聊上几句话。
夜里,房间燃起油灯,昏暗间,乔知舒的脸朦胧柔和,他刚沐浴完,浑身冒着热气儿,此时侧躺在被子上,姿势很不雅,只要是躺着,他那个腿就一定要搭在盛尧身上。
“哥哥今日去银叶山,江州银叶茶采了吗?”
盛尧仰面躺着,姿势规规矩矩,伸出一只手来抓着乔知舒的脚踝,另一手扯被子。
乔知舒就任由盛尧掰他的腿,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盛尧扯出被子之后,又将乔知舒的腿放回原处——也就是自己身上,这个过程进行的又熟练又自然。
将两人都裹进被子里后,盛尧才回答:“要等四月谷雨之后才会采摘,江州银叶采摘前要足够的潮湿,芽头才会嫩绿似莲心”
“那岂不是等我们的茶砖做好后,都发出去了,他们才采摘结束?那等你亲自运送去乌兰,再赶回来,年早过完了……”乔知舒闷闷不乐。
盛尧哄他道:“不会,之前贩运路上走走停停是顺路做些倒卖生意,这回江州银叶有专门的官道走,半路上不做生意,只在乌兰停留时间长些,年前一定赶回来。”
以前是为了利润最大,路过一州就买当地特产去另一个州出售,现在不需要了,卖的茶总量多了,抓紧去卖了茶叶,就挣很多了。
乔知舒觉得难说,但是江州银叶和乌兰的交易有朝廷重视,不能让哥哥着急,一定得稳着来。
所以他便不再追问,免得把自己着急的情绪传给盛尧了。
“我听胜哥说,盛岩也来州府了,他拿你给盛绍元的银子开了个钱庄。”
盛尧也是第一次听说,抓着乔知舒的手若有所思的把玩,“应当主要是他岳丈家出的银子。”
“嗯,应该是了,胜哥说董四爷领着去的。盛岩也二十了,一直靠婶婶和盛雪养着,现在终于有事做了。”乔知舒越说声音越轻,白日捶茶是个力气活儿,确实累人,也累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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