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还笙挨了屁股板板, 脸上羞羞,扭身奔进书房,“小舅舅~”
乔知舒盘腿坐在罗汉床上, 将小还笙抱上来放腿上坐着,捏着她小脸蛋教训道:“以后不许往墙上爬!”
书房外,盛莺连声给王宿道谢,顺便寒暄了两句。
“王大哥这是从哪儿回来?可是要上书房找盛尧?”
“从码头回来,挑了一批水手,来给东家报一声。”王宿问一句答一句, 绝不多说一个字。
盛尧一手搭着窗沿, 朗声道:“知道了, 不必再报。”
王宿老大一块头杵在院子里, 想扭身走,又怕会拂了盛莺的面子,想等着盛莺开口先走。
盛莺则想着人家好歹是帮自己亲弟弟辛苦奔劳, 刚刚又帮她接住了小还笙,也是觉得一句谢没诚意,不好意思走。
乔知舒踹了看戏的盛尧一脚,后者一把握着他的脚,警告地捏了一下。
乔知舒只好自己伸出脑袋去,“王兄弟连着几日跑码头,辛苦了。长姐,后厨炖了牛骨汤,让厨子给王兄弟下碗面。”
盛莺这才想起来,点了点头对王宿说:“对对,今儿一早听府衙卖牛肉,我让下人去买了些牛腱子,捎带了一根牛骨……”
王宿点点头,不知道接什么话,干脆不开口。
“……”盛莺也打住话头,“你东家都发话了,那走吧。”
盛莺在府城帮盛尧维持人脉,是比王宿话多一些,她接触的人多了,说话滴水不漏。
王宿木讷地跟着盛莺走了。
他听说过牛肉滋味很美,但是没吃过,因为牛肉很难得,大庆朝不许宰牛,意外死的牛可以报官,官府允许了就能卖钱。但是在府城,往往官府刚允许,牛肉就被大户人家的仆人给分买走了。
等那二人离开书房前院儿了,乔知舒才扯了扯自己的脚丫子,小声骂骂咧咧,“看戏!我让长姐揍你。”
他像个刚出生的小狗崽子拿了吃奶的劲儿在吼叫,盛尧才不怕呢,还起身去拿了乔知舒的足衣袜,亲自给人穿上。
“小舅舅都这样大了,还要下人伺候穿衣呀?”小丫头声音脆嫩,一开口得罪俩人。
乔知舒打她屁股,“小舅舅的手不是要抱着你吗?哪有空穿衣啊?”
盛尧给夫郎穿好了之后,掐着小还笙的身板转圈圈,“谁下人呢?叫舅舅。”
“呵呵呵……”小还笙高兴地咯咯笑。
这个下午,小丫头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成亲,成亲就是大舅舅给小舅舅穿袜子,穿了一辈子。
一直到吃完晚饭,乔知舒还是精神抖擞的,盛尧也就忘了请大夫这回事儿了。
晚上吃的卤牛肉,入口软嫩多汁,有嚼劲又不柴,乔知舒还拿那卤水拌了碗饭吃,他吃撑了,沐浴完就瘫在床上晾着白肚皮。
盛尧洗完带着一身热气进屋,问道:“还出不出门了?”
“唔……”乔知舒迷迷瞪瞪摇了摇头,“我今晚,不想遛弯了……”
夫夫俩一年四季都有睡前散步的习惯,夏季是为了夜里凉快,秋冬则是消食。
盛尧看着白生生的肚皮,手痒痒,于是在床边坐下,抬手覆上去捏了捏。手感凉软,滑腻舒适。
乔知舒主动撩起缎衣来撒娇,“摸摸。”
谁会不喜欢夫郎只在自己面前软趴趴的样子呢?盛尧俯身在软软的肚皮上亲了几口。
……今晚的乔知舒特别娇气,哼哼唧唧的,盛尧稍微用力点就要掉眼泪,但又比平时还要配合,还要粘人,盛尧也只能是极尽温柔地哄着。
第二日,乔知舒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盛尧还在沉睡,一个暖呼呼的身子砸怀里,乔知舒整个人的重量压着他,硬生生给他压醒了。
“混球。”盛尧起床气,一巴掌拍乔知舒屁股上,然后就抱着人检讨自己,原来让夫郎早起早睡的秘密,是要自己身体力行的让夫郎‘受累’才行。
“哥哥起床……”乔知舒懒洋洋地催着,脸蛋儿贴着盛尧的胸肌,上下蹭了蹭那颗小豆豆……
……乔知舒好不容易起了个大早,结果白搭,还是赶着饭点儿才下床。
这一天,上午忙茶楼生意,中午夫夫俩去颐福楼赴约。也可以说是送行,因为王江纬又要赴京了,这一趟是祝贺庆隆帝六十大寿。
颐福楼依旧彩画欢门,珠帘绣额。
雅间里,范安和王江纬已经喝上了,随身的侍从跪坐在一旁烫酒。
范安听见珠帘清脆的撞击声,抬头望去,脸上含笑,“来了?快过来坐下,喝一杯暖暖身子。”
乔知舒跟着盛尧喊人,坐下来之后见自己面前一如既往没有酒杯,他只好乖乖巧巧、端端正正地坐着,八仙桌下,一双手掌在大腿上蹭了蹭。
王江纬吩咐下人上菜,等菜的功夫,雅间里伙计们来来回回上菜,于是他只闲聊了几句,“秋高气爽,一早我跟范安在城内走了一圈,路过你们盛乔大院,离中心街不近啊,二弟怎么就选了那儿建宅子?”
盛乔大院地基已经打好了,起屋建楼估计还得个两年。
盛尧:“那时跟着官府的人量地,量了好几日,别的地方都太小。”
范安回想盛乔大院的雏形,颇有些意外地问:“你这是要建一座江州园林啊?”
盛尧笑着摇了摇头,“打算在中庭院建一座降温亭,夏天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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