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他的怀里退出来,理好自己脸上的表情,屁股往床外侧挪了挪,伸手拍拍空出的位置,“快进来躺下,趴着睡不舒服。”
席知恒哼了声,面无表情地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她,“还知道怕死。”
胆子丝毫不见小下去,敢独自一人去找杨舟也就算了,偏来的地方还是京州,没提前给他打声招呼不说,死里逃生似乎还没长记性。
“当然怕啊,不过,”穿着病号服的茹景风情丝毫不减,她言笑晏晏,扬眸勾唇,“更怕我不在,没人对你发誓说要对你好好的。”
“留你孤家寡人在世,下半辈子凄凄惨惨戚戚,没人疼没人爱,孤独终老,想想都好惨。”
她说这话时绵软强调里多了一丝感慨,席知恒生生给她气笑,视线定格在她身上,下一秒又听见她说:“可你不是来了吗?”
毫无畏惧,不顾自身安危冲进危险,将她拯救。
茹景流盼的澈目与他四目相对,再度暗戳戳伸手将他拽下来。
这次很轻易,他脚下动了动,顺从她的力道弯下腰,两人鼻尖一点距离,互相将对方深深刻在眼里。
她不觉一笑,“让你担心是我不对,我们都没事就好啦~你快躺下休息休息嘛。”
席知恒满腔的怒火被茹景的一番话给兜头淋灭,其实也没多大火气,是见茹景不当回事让他有些许按耐不住训斥她的心思。
半夜气温低寒,室内即便开了暖气,仍感受不到多大的暖意。
席知恒脱下外套躺进暖意融融的被子里,带进来一股凉气,茹景瑟抱着自己的肩膀瑟缩了下。
见席知恒躺好后,立马掀起被子将两人盖好的同时,她的身躯紧跟着覆上来,趴在他的胸口,侧耳倾听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
“轻了不少,”席知恒说话时牵引胸腔震动,震到茹景心里,性感得一塌糊涂,他稍微调整了下角度,让她趴着更舒服,“本来就没二两肉,继续下去硌手。”
茹景瓮声瓮气:“就当减肥了,也不错。”
席知恒掐了把她屁股上的软肉,声调低沉:“别瞎减,免疫力容易低下,风一吹就倒。”
被他这么一掐,茹景有点痒,加上在他身上趴得久了,胸被挤压得不舒服,她不禁扭身避开他的手,“反正快要到年会了,到时候吃吃喝喝又回长回来,就当补了最近掉下去的肉。”
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打算问问席知恒,但某人身体的变化打断她的思考,她眨眨眼睛看席知恒,“医院里,不太合适吧?”
茹景穿的是条纹病号服,里面空空荡荡,从她掀开被子坐起来那一瞬,席知恒的余光就注意到了,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重点放在茹景醒后的身体状况上,哪想到被她插科打诨过去,带到床上。
茹景覆在身上的那一刻,他就有反应了,她还不老实地扭来扭去,詾隔着轻薄布料随扭动变化,当他真是无欲无求的佛菩萨呢。
席知恒眸色渐深,扣住她的腰身不让她乱动,特征明显的地方紧贴着茹景,声音里到底有几分不稳与切齿:“你想试试?”
他呼出的气息有几分灼热,喷洒在茹景脸颊,“也不是不行。”
医院里半夜里会有护士查房,茹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且不说她就是故意激席知恒,谁知道他要来真的,她顿时就怂了。
“别、别了吧……我这不刚刚醒来吗,”茹景脸上蓄起乖巧的笑意,“不是要让医生检查?我觉得可以,这个提议很不错。”
话落,她就要去摁铃,席知恒眼疾手快,压下她欲伸出去的手,抱住她的侧身躺着,嗤笑:“出息。”
茹景无话可说,席知恒抱着她也不动,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呼吸逐渐平稳,半晌才道:“抱一会儿。”
茹景听他沙哑的嗓音,柔情涌上心头,心里百感交集,她轻轻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圈住他的腰。
安静的夜里,两人维持相拥的姿势,无人打扰。谁也不明白这一刻的意义,只有他们互相心知。
……
医生检查过后表示没大问题,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茹景听得心花怒放,在医生走后就迫不及待向席知恒瞎得瑟:“看,这就叫身体素质,好得没话说。”
席知恒忍不住蹙眉,给她塞床上,一把掀起棉被堵住她的嘴,“你精神头挺好?”
茹景的得意洋洋登时敛住,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毛毛虫,从里面露出个小脸,“啊,不怎么好诶,又开始头痛了。”
席知恒哼笑,一言不发看她戏精上身,又开始装模作样,装了不到半秒钟就破功,茹景笑嘻嘻地摊开被子,学热门表情包里的动作,掀起裤腿往上拉,身体摆成s形,“诚邀席总上床睡觉~”
余下的话还没说完,席知恒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堵住她嫣红水润的唇瓣,也一并将叽叽喳喳话语堵住,缱绻缠绵地吻她。
茹景被吻得迷迷糊糊,身体发软,双手不自觉揪紧他的衬衫,舌/jian微微一伸,回应他的热情。
仿佛就是从这短暂的回应开始,事态便往一发不可收拾地方向发展,两人又都长时间没见面,彼此对对方的身体渴望不已,一吻足以点燃干柴烈火。
茹景仅剩的一丝理智拉回她,她偏头喘息数秒,眸光潮润地凝视席知恒,很是无辜地讲:“好像,似乎,我大姨妈还没走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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