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行的是织田作之助的话,松谷莲仔细想了想,好像并没有那么不自在。虽然不自然是存在的,但是感觉还好……
松谷莲想着想着,视线就飘向了织田作之助。
他们相距并不远,松谷莲能够清楚地看到织田作之助微微阖着眼,倚在岸边。他的肤色并不十分白皙,是偏向麦色的健康颜色,肩膀宽阔,肩颈线条流畅明显,细密的水珠时不时汇聚成小股涓流顺着皮肤滑下。
是非常具有男子气概的身躯。
就是有几道陈年旧疤横在上面,像是瓷器上的裂纹,有些让人心生惋惜。
不过这些伤疤在某种程度上也记载着织田作之助少年与青年时的记忆,似乎与出版了的家关联愈发浅淡,但未曾有一刻真正远离过他。
松谷莲认为自己的目光只是欣赏的目光,但是他并不知道被这样注视着的织田作之助已经有些坐立难安了。
织田作之助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心脏在紧缩着,身躯中流淌着裹挟着无数莫名情绪的涓涓细流。对方的视线每扫过一块皮肤,那块皮肤就开始发烫发热,仿佛那并不深刻的视线带着难言的温度一样。
在之前松谷莲邀请他来温泉山庄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可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太奇怪了。
但这种奇怪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只是每一次都有松谷莲罢了。
织田作之助心中隐隐有了头绪,却不想在这种情景下剖析自己,深入地进行思考,于是他将那些思绪通通压到角落里,再牢牢地压上盖子。
在这一切做完之后,织田作之助很快就意识到不能再让松谷这样看下去了。他睁开眼,看向松谷莲。
他正在用手指将给黑发尽数拢向后面,滴滴水珠从手臂上滴落,在水面打出一圈圈圆纹。
松谷莲看着织田作之助笑道:“我现在像不像你来东京拿那天碰到我的模样。”
说起话来,织田作之助便感觉放松许多,他认真地摇头:“不像。”
虽然一眼看上去都是背头的样子,但是那天的松谷莲像是从小在港口mafia长大的样子,而今天的松谷莲只是可爱地在尝试新发型罢了。
“诶,不像吗。”松谷莲有些不服自己梳大背头的手艺被卡牌自带的装备比了过去,“那就一定是水的原因,没有发胶好用!”
松谷莲说完也不给织田作之助发表意见的机会,转身倒了两杯清酒,将其中一杯递给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平时都是喝蒸馏酒的,日式清酒对他来说口味太淡,但是泡温泉和在酒吧喝酒自然不同,喝点淡的反而适宜。然而他刚接过酒杯,还没举起来,就发现松谷莲似乎对酒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松谷莲几乎不喝酒,今天也是在更衣室外看到了酒瓶和酒杯,心中一动,端了过来。
因为是五条悟的温泉山庄,庄园中清酒的口味也是度数极低的甜口酒,即便是初次喝酒的人喝起来也没有很多排斥感。
一小杯的酒三两口酒杯松谷莲喝光了,他舔了舔嘴唇,感觉没有什么不太好的反应。他抬眼看向织田作之助的酒杯,看到他的酒杯满满的,便举起酒瓶把自己的满上。
织田作之助直觉有些不太妙,发现他不太像是常喝酒的样子。
“松谷,喝慢点。”
有些酒虽然口感甜,度数低,好像喝不醉的样子。但是一旦有这种想法就很容易在不知不觉间喝醉。
松谷莲自信地笑了笑:“没事的,我感觉还好!”
织田作之助无法,只能往松谷莲旁边靠过去,没收了酒瓶:“泡温泉最好不要喝酒,刚才喝了一杯已经够了。”
他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那杯一口喝了,刚尝到口中便目露异色,这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酒味饮料,几乎没什么度数。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还是继续刚才的动作,不准备把酒味饮料留下来。
松谷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酒瓶和酒杯连同托盘往反方向推出数米,垂下眼尾,恋恋不舍:“那好吧,明天再继续。”
织田作之助默默抹了下嘴角,就这个度数的话,恐怕喝一晚上都喝不醉。
这一番折腾,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变得很近,织田作之助甚至都听到松谷莲浅浅的呼吸声。
他僵硬了下,准备往旁边挪一点。
松谷莲一把抓住织田作之助的小臂,整个人忽然凑近,似乎在说些什么。
然而织田作之助没有听到声音,几乎要溺在那片碧海里。
“织田作?”
松谷莲有些奇怪地推了推织田作之助的手臂,在对方的眼神变得清明的时候才松开手,语气担忧:“你怎么了?泡温泉泡太久了吗?”
“没有,你刚才说什么?”织田作之助垂下手臂,浸在温泉中的手臂紧绷些许,又缓缓放松。
松谷莲观察了织田作之助的神色,确认他似乎并不是泡温泉泡得不舒服才松下一口气:“我刚才说你的胡子又长出来了。”
织田作之助下巴上青青的一片,还有几根长得更快一些的戳在下巴上,刺头刺脑的。
似乎就是有些人毛发生长得格外茂盛一些,例如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伸出带着水的手指摸了一下下巴,不甚在意,只是胡子而已他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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