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预料到,今后失去了家主的的场家,肯定会陷入各方面的困难中的。
没有必要全部杀掉。
这次柏原早无承认,就是他心软了。
中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一切都听自己老师的。
阿言一手抱着中也,另一只手牵起津岛修治的小手,准备就这样离开。
津岛修治的鸢色眼眸里散发出淡淡的隐晦光芒,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的场静司忽然追过来,他叫住了背对着他准备离开的阿言。
“的场一辉,是你杀掉的吧!”
他鼓起勇气:“他们都是被你杀掉了吧!”
阿言微微侧过头,算是承认了:“就算是猎人也要随时做好成为猎物的准备。”
的场静司握紧了双拳。
“果然你们妖怪都是一个样。”
阿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话,他又对着的场静司多说了一句:“不是我们妖怪都是一个样,这不是你设想里的一个结果吗?”
早在的场静司决定对的场一辉坦白他在森林里的所见所闻的时候,他自己就设想过好几种不同的情况。
之前他是可以接受自己的父亲死在森林里的不是吗?
“小朋友,这个世界是不可能时光倒回的,也不可能有后悔药可以吃。”
阿言说完就带着津岛修治和中也离开了。
的场静司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他被阿言的话说得冲击很大。
他之前确实想让的场一辉去死,但那也只是、只是因为的场一辉出轨了而已。
他不爱自己的妈妈,对自己也不管不问。
最后还传出了和的场静司的小姨有某种关系的谣言。
那个时候的的场静司确实是想让的场一辉去死的。
但是他现在后悔了。
的场静司静静地流着眼泪。
现在看来,自己父亲的死,只有他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言带着两个小孩很快就回到了森林,甚至天都还没有亮。
阿言把情绪大起大伏,这会精力消耗完毕,已经很疲惫的中也小心地放到床垫上休息。
一边的津岛修治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表情,没有什么让他感到惊讶的事情,去的场家“玩”了一趟回来,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鲜感。
阿言把中也抱回卧室里休息,他转头走到客厅,坐在了津岛修治对面的沙发上。
“谈谈?”
津岛修治的拇指指腹擦过自己的嘴唇。
“谈什么?”
他努力装出一幅七岁小孩的天真样子,可惜失败了。
“谈谈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阿言摆弄着手上妖力化形出来的一簇幽蓝色焰火。
津岛修治表现得太不想一个小孩了。
或许最开始出现在阿言面前的时候,那个撒着简单的谎言被戳破后还假装可怜的小孩,是正儿八经的七岁小孩,但是现在这个津岛修治不是。
不管怎么说,阿言也不可能会看不穿一个那么小的小孩子。
小孩的心思都看不透,阿言觉得那他自己可以被宣布没救了。
“所以是什么时候?前天晚上?还是昨天刚和我学生吵架的时候?”
津岛修治眼里闪过一层深色,他大方地承认:“前天。”
“你们刚决定要收留我的时候。”
太宰治正在睡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不是港口mafia给他准备的熟悉的休息室。
而是一个诡异而充满现代风的……山洞?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也缩小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他的童年?
太宰治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摸索着自己的骨龄,发现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年龄大概在七岁左右。
他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情况。
又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唔,就是不知道要保持多久。
七岁小孩的身体确实是弱得让太宰治很不习惯。
听到太宰的回答,阿言点了点头,他表面上没有一点惊讶,也没有再追问太宰治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
阿言淡淡地说:“配合不错。”
他指的是之前太宰治拱火掐挑,让中也一个上头就被的场家的除妖师小队给抓到了。
太宰治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水。
可能是小孩的身体太容易疲惫,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丝水雾浮现在他的眼睛里。
太宰治才不会问一些愚蠢的问题。
“很有意思。”
太宰治的表达十分明确,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妖怪和除妖师这些设定都只是存在在传说话本里的故事。
太宰治混迹沉溺于黑暗世界,如果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除妖师之类的存在,那么在他的世界里,日本就是真的不会有妖怪这种生物。
这个陌生世界很有新鲜感,作为一个把这个世界当做旅游景点来当调剂的太宰治来说,确实还不错。
阿言微微皱眉。
他不喜欢和这种智慧型人类接触。
和这种人聊天很累。
他需要一边防备着对方语言里的话术,还要一边想着自己说的话里有没有透露什么信息。
这个小孩在小的时候就那么难缠了,长大后简直更是让阿言头疼。
“你多少岁?”
太宰治舔了舔嘴角,大方承认:“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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