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求求你醒一醒啊!“被囚/禁多年突然见了光并忍不住深爱”什么的只是个病态心理啊!!这种类似人工斯德哥尔摩的梗现在已经不流行了!看看人家童话里渔夫打捞上来的漂流瓶(咦)都忍不住黑化了呢,求你学人家有骨气一点啊!
……等等。不会在微妙的地方已经黑化了吧……
忍不住埋下去的面庞被人轻轻托了起来。阿芙拉抬起银灰色的眼睛。
她微蹙的眉心,被一根沁凉的指尖点了点,慢慢抚平。
孔雀蓝的袖口用另一只手轻轻收拢,宛如平安京贵公子的俊美男人略带困扰的笑着,清俊高雅的模样亲昵而不乏恭疏,不看好感值的话,根本想不到他心里竟埋藏着那样深厚的情感。
“主殿,”三日月宗近轻声说,“我让您为难了吗?”
――这张比夜空中星月还要美丽的面孔失望低垂下去,简直让人从内心深处都要产生罪恶感。
阿芙拉:“……你不要叫我‘主殿’。”
这句干巴巴的话一出口,阿芙拉眼睁睁看着那只拢着袖口的修长手指蓦然收紧,不过两秒,就在衣摆上洇出一小团血渍。
更可怕的是,这男人脸上略带困惑的清雅笑容――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阿芙拉:“……”
这、这家伙,好像很难搞的样子!
#宝宝心里怕#
#宝宝不敢说#
她捂了捂脸,深吸一口气:
“不是的。”阿芙拉摆了摆手,比划了一个模糊的手势,“你的意思……我差不多已经明白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救救他们。’”阿芙拉斟酌着字句,语气却是笃定的,“从你的眼神里,我所理解到的――应该没错吧?”
化身为人的刀剑敛下眼睫,微微一颤。
“是。……我是这样祈求的。”他温声说,嘴唇在最后开合了一下,――一个无声的“主殿”被吞入喉咙。
阿芙拉努力绷着脸,眼睛清亮:
“我会帮忙的。”
小姑娘一脸郑重。
“正因为是我可以做得到的事情。正因为我明白和重要之人再也无法见面的悲痛――”她握紧了拳头,“我会帮忙的。只要我遇见了你所说的付丧神,”阿芙拉说着眼神一飘、明显心虚的样子,“尽管、尽管我不觉得我身上有你说的什么灵力……”
模拟人生哪有这见鬼的设定啊。
虽然说仙子种族也有魔法槽……但那大多数都是仙子恶作剧或者使用有buff效益的仙子之光,才会消耗的异能。
再说了,虽然种族特征是亲近自然没错,但每个人都非要把她当成自然亲和力超高的神祗――不要告诉她这是模拟人生空降之后自动适应新环境的二设哦?
她会吐槽的啦!这辣鸡游戏也太高端了好吗!这年头游戏都成精了!!
阿芙拉呆萌着一张脸刷了会儿弹幕,而端坐在她身边的付丧神,已经再也无法扼制住内心的震痛。
“……主、姬君,”三日月宗近换了个称呼。这刚从漫长岁月的禁锢里苏醒过来的天下最美之剑抿着嘴唇,“您……是嫌恶我吗?”
阿芙拉(眼神死):“并没有。”
没等三日月宗近再说什么,这个据说也是刚诞生――或者说,刚刚从沉睡里恢复过来、被人所遗忘和抛弃的――同刀剑的遭遇近乎惊人相似的神祗,这个眉宇间尚且稚嫩的少女,打断了他的话。
“我想……你只是,刚从黑暗里醒过来,还没有适应过来而已。”小姑娘轻轻的说,眼神里竟带上些他无法目视的坚毅。“我能够想象那种绝望,还有终于发现一束光时候的狂喜,――可是,你不能这样下去呀。你不应该把情感全部转移到我的身上。这是移情作用,三日月先生。”
她礼貌的称呼着平安朝的贵公子,目光认真而温柔,努力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我不是谁的‘主殿’。倒不如说,我连水果刀都没有使用过。”阿芙拉窘迫的挠了挠脸颊,“――我绝对不是一个使用刀剑的好主人,自认没有资格、也并不愿如同挥舞刀具那样使用你们。”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紧张的攥紧。
“你已经自由了,三日月先生。――请你注意到这一点,”阿芙拉小小的翘起嘴角,脸颊上就露出一个超可爱的小梨涡。“你不用再随着主人的意志舞动。不如这样,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想想在这个时代怎样生活下去――怎么样?”
小姑娘屏住呼吸,等着付丧神的回答。
三日月宗近……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久违的暖意,从胸口滚过。
已经伤痕累累的刀剑,已经学会习惯疼痛的凶器,被人用吉野纸轻轻擦拭去了刃面上的灰尘和油光。
绢布扑打上磨石极细微的粉末,紧接着用拭纸一点点抹净。
最后用上好的椿油浸润,使刀刃重新焕发出凛冽的光泽。
――焕然一新。
清俊高雅的付丧神难得失态的呆愣了一小会儿,最后朗声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越来越轻松,宛如不自知的囚/徒斩断了深深勒紧骨肉的锁链,仿佛翅膀受伤的鹰隼,重新振翅、笔直投入层云。
俊美的男人笑了一会儿,用指腹轻轻揩了揩眼角。
“呀咧呀咧,”三日月宗近眯起眼睛,将宽大的袖口挡在唇前,露出一个略有些腹黑的笑容,“――突然觉得,就让那些刀剑们一直睡下去好啦。这么可爱的主殿,我可不舍得让给别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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