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突然知道她只能吃素、而忍不住连耳朵都垂下去的神色,也叫阿芙拉实在无法按捺住、飘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然后,伸展开梦幻般光翼的仙子,飘然降落在树梢上。
沉睡的森林为她雀跃,微风带来生命复苏的消息。
阿芙拉左右看了看,伸手摘下一个尚嫌青涩的果子。
果实离梢的那一刻,自然的神迹发生了。
被神祗选中的果实,眨眼间,从青涩变得饱满。
泛青的果皮呼吸间变得金黄,小巧的个头变得用双手才能握住。透过薄薄的表皮,毫无疑问,那下面躲藏着鲜美多汁的果肉。
整片森林都因而苏醒。而阿芙拉毫无所知。
把一切归结为模拟人生仙子种族和“超级绿手指”终生奖励的阿芙拉,若无其事的坐在树枝上摇晃着双腿,一边用两只手捧着、大大的咬了一口果肉,一边好奇的低下头去,看着表情有些微妙的付丧神。
她不理解这是种怎样的神迹,因此,从不曾为之自傲。
然后,等所有人吃饱喝足了,阿芙拉才正式询问起脑门上那个印记。
小狐丸立刻臭着一张脸扭过头去,而三日月宗近轻轻叹息着,温声解释说:
“这是黄泉花。”
他说。
“或者彼岸花。怎样都好。”
“如同姬君所知,是接引亡者来到黄泉的……不祥之花。”
“花语是‘悲伤的回忆’。不管怎么说,都叫人不爽呢。”
“不知道那个女人――黄泉之主,伊邪那美,到底在想些什么。”
三日月宗近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
“总而言之,就是被黄泉之主庇佑的意思。死灵退散、阴魂无法近身,神明也因而心生敬畏。――就是这样而已。”
阿芙拉:“……”还“而已”?
槽多无口啊。
空降之前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哦?空降之后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仙子哦?只见过强迫别人当主人的(喂),没见过强迫别人当女儿的!!!!
……大概是阿芙拉黑线的表情太明显,国宝太刀抿着嘴唇,干涩的开口:
“姬君。您……不是也听说了,伊邪那美的,故事了吗?”
阿芙拉(眼神死):是啊,托你的福,我都快会背了。
而且第一反应已经固定成了“渣男必须死”啊!!摔!
“……所以,”付丧神轻轻说,“能够驾驭自然的姬君,不正是伊邪那美――曾经的万神之母――她的女儿吗?”
而且,这位刚诞生的神祗,和曾经懵懵懂懂的伊邪那美,是多么相似啊。
同样被自然眷顾,同样单纯而心软。
让已经被自己曾经的丈夫所遗弃在黄泉的、那位早已憎恶起世人的神明,怎么不心生慨叹呢?
恐怕,黄泉花所象征“悲伤的回忆”,也代表着黄泉之主难忘的缅怀吧。
所以,绝对不允许――
投影着曾经的“自己”、被千百倍疼爱着的阿芙拉,受到任何伤害。
稀里糊涂被空降了可怕的爱意,阿芙拉摸着额心暗色的纹饰,整个人都木了。
……
…………
模拟人生!!都是你的锅!!!!!!
啊啊啊啊啊啊这辣鸡游戏!!卷我钱财!开我后宫!还凭空多出来一个家长委员会!!!!
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我不要去摸什么刀男人了!!我后悔了!!我要去深山老林里当蘑菇呜呜呜呜……
小姑娘被打击得捂着脸跪在地面上。
这宽广的河水,都是她流出来的眼泪……
而突然闹起来脾气的小狐丸,突兀的、恶狠狠的,“哼”了一声。
“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磨着牙说。
“――让主人在面前受到胁迫,身为刀剑却无法保护主人。这种事,不会有下一次了。”
赤瞳的男人用双手托起阿芙拉的脸颊。他俯下身,在呼吸可闻的距离里用力重复,像是要把这句话深深烙印在骨髓里。
而三日月宗近笑着赞同。一如既往清浅的笑意当中,隐含着独属于凶器的狠戾。
“哈哈哈,绝不会再来一次的哦。”他若无其事的放着狠话,“否则,没有用处的刀剑,不如跳进刀解池呢。”
“反正,大家融化了,都是一样的铁。”小狐丸赞同的接上。
“……”阿芙拉沉默了一下。
“事到如今,我无法再说什么‘不希望成为你们主人’的话。”她说,“虽然心情没有变,但这是期望你们能真正的从刀剑中解脱出来,作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不被购买下刀剑的主人肆意使用,而是出于自己意志的,选择自己的人生。”
“如果是愿意陪伴我一同走下去的话,我很欢迎哦?”小姑娘羞涩的笑了笑,挠了挠脸颊,“毕竟,比起一个人而言,实在是有安全感多了。”
“可是――请不要把我的性命,凌驾于你们的之上。”
“我无法接受重视之人为了保护我而死在我面前。如果一定要面临危机的话,就大家一起来吧,――虽然脑门上被盖了个戳以后,还能不能死的成也就成了未知数。”
“没办法满足刀剑为了主人粉身碎骨的心愿。――就这一点而言,我永永远远都成为不了一个好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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