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
望见昔日的同伴,三日月露出一抹笑容,却见对方吃惊地向后一跳,指着自己的衣服道:“主殿……你是和三日月度蜜月去了吗!?怪不得这么久才回来!衣服都换了!肯定是撕坏了吧对吧!?”
审神者:……
三日月:……
无话可说。
审神者一边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捡了这振脑子回路有问题的刀,一边皱着眉道:“不是。”
哪知下一秒,雪白的付丧神抱着呐喊脸叫了起来:“唉……居然不是?话说回来,难道是我们前几天看到的‘替身文学’!??爱而不得得不偿失失去后悔莫及!?”
“……”
三日月正震惊于这个世界鹤丸的神奇脑回路,转头就听见审神者幽幽地问:“你们看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鹤丸捂住露馅的嘴一路后退,才不能告诉审神者,在他不在的一个多月里,他们看完了《回本丸的诱惑》第一二三四五六七部!
他挥了挥手,消失如一片云彩,“主殿我任务完成了再见!”
留在原地的一人一刃沉默片刻,终究是三日月先回过神来,望着审神者手上的包袱问:“这是……?”
看着远比之前的那个大,不知里面又多了什么东西。
审神者闻声低头,手伸进去掏了两下,拽出一件深蓝色的狩衣,连并带出了几块系着流苏的金色护甲;除此之外,还有那振精心打磨、闪耀着蓝色灵气光芒的骨刀。
三日月刚要伸手接过,却发现青年完全没有把衣服交给他的意思,一如那日的清晨,只是这次的衣服被他抖去了褶皱,干净平整。
“脱。”
三日月一刹那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环顾四周,干燥的土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灰白,虽然空无一人,却是实实在在的荒郊野地。
脱……什么?
像是听到了他内心的疑问,审神者同步举起手里的狩衣,“我帮你。”他知道这件出阵服一个人难以完成。
“……在这里?”
三日月着实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即便是跟在环境最苦的那任审神者身边,换衣服这种事也是在房间内进行的。
“时间不多了。”话虽这么说,审神者却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像是要干一场大事,“刀剑付丧神重伤时,衣服损毁,露的也跟脱了差不多吧。”
顿了顿,“我不是说过,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三日月:……
居然无法反驳。
被审神者熟练地帮着穿好了出阵服,三日月反应过来,看来,对方对出阵服构造的了解是从末世那件狩衣开始的吧……
想到这,他听到近在咫尺的青年又说了句:“像末世一样,这边的环境也该好好治理。”
回来后第一次从审神者口中听到“末世”一词,配合所说内容,三日月不由失笑,想起了附近这片拔地而起的树林,随声问道:“这些树是?”
“绿化。”
“这些监视器是?”
“道具。”
三日月没有继续问下去,这样的回答很符合这位主殿本人的思想。
“本来想着带你们直接铲掉时之政府,”青年声音冷淡,不知在想着什么,后面的声音接近于喃喃,“不过现在……我有了其他打算。”
未等三日月抬起头,便察觉到审神者俯身靠近,温热干燥的手指贴着自己的脸侧缓缓滑下,留下一道微湿的触感,力道不大不小,直在唇边停了片刻才离去。
是血。
接着,对方直起身体,指尖捻动,血腥气味越来越浓。
三日月一眼扫到了审神者手指上割裂的伤口,它在一分钟之前还不存在。
“去这里,之后等我联系。”他的手中被塞了一张地图。
审神者从单膝跪地的姿势改为站立,抽出胸前的口袋里的签字笔,手腕一动,破空声响起,笔头正中背对他们的圆滚滚的监视器。
他的动作吸引了附近范围内所有监视器的注意,那一缕缕艳红的警示光从半空中浮动着移过来,红光笼罩了两人,细细密密地扫描了一遍,与数据库中上万图像核对。
尖锐的声音叫嚣着:【发现人物图像——核对信息——目标出现———警报警报!目标出现——警报警报!】
审神者拿起通讯器,拨通了时之政府连线,语气是公式化的冰冷:“发现通缉人物,目标三日月宗近,袭击‘破晓’,请求审判权限。”
三日月抬起头,看到青年恰好映着月光的漆黑眼瞳,近乎实质性的杀意纷然升起,风里弥留着只有他能听见的一句提醒:
“逃吧。”
……
鹤丸踮着脚走进本丸,不是他怂,而是担心审神者已经回来了。
就在不久之前,主殿突然与他们联系,把本丸客厅搞的一团糟的刃们纷纷不知从何下手,三大袋垃圾还在沙发后面塞着!
没等扫完屋子,新的任务传来,接到任务的小伙伴们喜极而涕、闻声而逃,只有落单的他独自出去销毁了五副扑克牌、三台游戏机、四十九张CD,外加一系列娱乐产品。别问钱从哪来,问就是社畜工资!加班一直没时间花那种!
好的不灵坏的灵,洁白灵气的鹤不知何时变成了乌鸦,一进玄关,隔着十几米远就看到了审神者正不苟言笑地坐在沙发上,似乎在随意地翻着近期的报告书。
--